牛头鬼吃的那些眼珠子,全部都是张屠夫送给他的。
张屠夫似乎是感应到有生灵靠近,他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陈铮。
张屠夫长着一张方脸,脸上留着大胡子,同时布满了一道一道的伤疤。他光着膀子,上半身满是肌肉,与他的脸一样,他的身上都是伤疤。
那些伤疤如同一条一条长虫一般,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陈铮倒是一点都不怕。他知道这些伤疤的来历,张屠夫本是古代一名守城将领,因为破坏了某位贵人的好事,被人诬蔑入狱,最终被凌迟处死。
张屠夫死不瞑目,那怨气居然重新把他的碎肉缝合在一起让他在这阴界重生。从那之后,他就立誓要屠尽天下恶人恶鬼。
陈铮平静的反应,让张屠夫有点意外,他干巴巴地说了句:“你是老牛请来帮鬼王举办祭奠的生灵?”
陈铮点头:“正是。”
张屠夫冷笑一声:“看着不似强作镇定。你为何不怕我?”
陈铮说:“大哥的刀,只屠恶人恶鬼。我问心无愧,为何要怕?”
张屠夫一愣:“曾经有人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
陈铮:“嗯?”
他故作不知,实际上这话他在百年之前就和张屠夫说过——以鬼王的身份。
现在他只是换了几个字眼与顺序,再说一遍。
张屠夫上下打量的陈铮一眼,始终没有认出陈铮的真实身份。
陈铮也没有表态,从方才开始他就决定暂时隐藏身份。在阴界估计还潜伏着不少与他敌对的大佬。至于以前的兄弟与手下,过了将近百年也不知道心态有没有变化。
人心难测。
唯有属于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资本。
张屠夫显然也没打算多说:“既然你来了,就帮我给鬼王选一样祭品吧。这里的肉你随便挑。假如你选对了,我自然会有打赏。可你要是选了鬼王不喜欢的东西,就算我放过你,那老牛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屠夫冷笑了一声。
虽然说,他手中的刀只砍恶人恶鬼,但是他想要把陈铮当祭品,也不需要用刀。
陈铮闻言,在张屠夫的摊子上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