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缓缓走了一段,茹晓棠打破沉默,问她日日作何消遣,可也出来走动?
不等映月回答,茹晓棠知道自己扯远了,暗嗔自己怯场,此行所为何来?不入正题,竟无休止拉起家常。
她斟酌一番,终于问起戎长风,然而映月一语带过便再无下文,完全没有办法将话题继续,更没有办法引到传说中的57号机密重地上。
好在大姐料到此事费难,给她的时间尚多,今日与映月一会,算是个开头吧。
她心中是矛盾的,没有想到组织要求她再次接近映月,她也曾为此痛苦不安,但是毫无退路可走,从第一步踏进组织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今生不再是自由身,除却前行,没有后退的可能。
她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完全不是探戎长风的时候,家常话还是得说的,见映月身上是过去不曾穿过的软料旗袍,不由道:“刚就要问你,这衣料少见的很,是印度来的么?”
映月说是戎长风跟北平带回的绸料,“说是瑞蚨祥的,我觉着花色还好,就裁了件。”
茹晓棠不禁笑了,说:“我当你和他从不过话呢!”
映月脸腮微微一红,说倒也不至于。
在戎长风面前,她原是很沉默,心中有恨,话极少,有问略答、不问不答,像个阴郁的孩子。
那时候她惧戎长风,始终记得他就是那个绵里藏针、动辄把人拉出去活埋的恶霸!
然而同席同榻久了,总那么生硬也不能够,恨归恨,她也不能全放在脸上,也许倒叫戎长风看透待逃的心机,于自己却也无利!
于是渐渐肯过话了,只不过太辛苦,说出口的都不是自己的话。全是敷衍,再就是使气,别人看不出,他二人自己明白。
“我料他不能由你不声不响,就是他肯将就,还有你家姆妈呢!”茹晓棠说的是映月的奶娘,自小就是以姆妈相称的,因是从小儿奶她长大,待她比亲娘也要格外疼热些。
茹晓棠说:“早上我去时,你家姆妈还跟我说起来,嫌你素淡,说:来也大半年了,该怨该恨也淡些了吧,女人不晓得低头,只一味认死理怎么成,叫我多劝着你些。”
映月默然,奶娘是被戎长风洗了脑。
在这个世界上,多数人都长着两幅面孔,一副出现在公务里,一副回归到生活中。戎长风便是一例。
家里仆佣就没见他生过气、黑过脸。于是奶娘忘了他过去的嚣张。
当然换句话说,即使他仍然嚣张,奶娘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