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而已吗。”
“的确是一首诗,但他的含义…”
“我知道什么含义,有人朝我念过。”
“啊?”公子婴嘴唇动了几下,清秀的眉眼有点落寞,“是谁在朝着伊人念蒹葭呢?”
白桃毫不避讳:“是君上啊,他什么都喜欢看一点,这首蒹葭实在是脍炙人口,他就有次对着我念过。”
是一年前,白桃陪他休沐去骊山狩猎的那次。
那日秋猎。
嬴政高大的身形背着箭筒走在前,白桃迷迷糊糊的跟在他后面。
一直在心里觉得他好过分,都已经快把她这只野狐狸养成家养的了,还带出去这么折腾。
乍然翻了半天的山,跋了半天的水,爪子都快被磨平了。
她在后面累的满腹委屈,见他在前面精力充沛,狩猎越发起劲,一直全然的看不见自己。
白桃干脆往草地里一趟,耍赖皮道,“不走了不了,我腿要断了,还往前走我就没命啦,我要是没命了你就没有妹妹了,你再去捡一个吧,你反正再捡一个也不会有我这么乖的。”
她嘴巴叭叭不停,躺的四仰八叉,嘴巴还絮絮叨叨的。
前方的少年蓦然挑眉,将搭在弓弦上的箭收回箭筒。
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骑射胡服掐了黑边,干硬又霸道,他过来单膝压地,抿直唇角道,“乖,再坚持一会,带你去看麋鹿。”
麋鹿是祥瑞的象征,一般藏在深山老林里极少能够遇见。
“不要,太远了。”
他捏了把她的脸,叹口气道:“真娇气。”
“若是下次得闲,我肯定给你带一头麋鹿回来,但是今天我实在太累了。”
白桃眸子水水雾雾的,还捞起裤脚,委屈巴巴的给他看,“你看,这里都肿了,我都好久没出远门了。”
嬴政眉头一拧,掌心包住白皙纤细的脚踝,压着揉了揉。
少女没长骨头似的趴在他肩膀上娇娇慵慵的轻哼,“唔,轻点。”
“是寡人欠妥当了。”
将箭筒解下,他弓下腰将她背起。
白桃眯了眯眼,声音也软和得像快糕点,马上要化掉的样子,“你真好。”
“嗯。”
“不过要是白来一趟空手而归会不会不好,不如你捡点什么死了的小兔子回去吧,我帮你拿着。”
嬴政叹气:“也不算,背上不是还有一个。”
“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