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这些都是微臣和一群宗亲日以继日,千辛万苦搜刮来的作证,秦国有一部分官吏和太子丹勾结,怀着不轨之心,在酒肆茶馆大兴君上暴君之行,君上,他们哪是贤士,分明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咳咳咳。”
嬴政似乎气的狠了,咳了口血出来,大氅上织绣的大片金色的星宿图纹,都被污染。
芈启跪在地上滔滔不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君上,恳请君上让我等彻查官场,肃清秦风,莫让这一群蛀虫虱子将我们泱泱大秦变成沉疴朽木!君上——”
他们都已经做好了以死相逼的准备,没想到嬴政直挺挺的立着。
他那苍白精致的面容,幽深的瞳眸里,映着比朔风更冷的烛光。
众人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嬴政仿佛支撑到了极限,坍塌了下来。
众宗亲大惊失色。
“君上!”
“君上!快叫太医!”
*
李斯府。
李斯府邸是个好府邸。
至少咸阳群众都是这么认为。
他们瞧得到的是李府的门槛,沏的高,仰望到的是李府门口的石狮子,足够大。
最主要的是还是新修的,光堂光亮的,那可不是嘛,秦王眼中的大红人,和谁都能带点关系,害,曾经给人提鞋的蔡小吏,现在混得那叫一个如日中天。
“师兄让我进,偏门,是怕我走不惯?”
韩非坐下来,端起袖珍酒杯就喝,又道,“正门绊跤子?也对,师兄那门槛高的都能拦牛羊了。”
李斯的官袍穿得服服帖帖,一盏温酒还没润唇,见韩非已然下肚,他板着脸道:“还敢来,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
“师兄说来看看,师弟我什么身份?”
“间人。”
李斯说完小口的抿一口兰陵酒,闭着眸光似乎在回味,韩非放下酒盏道,“我还是你师,弟,何况圣人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公子非,今时不同往日。”
“没有什么不同,曾经你只是个蔡小吏,我们共同在稷下拜师,师从荀子,在学宫的那几年,就算你我每日论文辩道,抨击得那些迂腐尼古之人体无完肤,我叫你师兄,你还是叫我公子非,现在别久经年,许久不见,你是秦国廷尉,掌管着诏狱,我是韩国九王子,为了韩国的存亡殚精竭虑,我叫你一声师兄,你还是叫我公子非。”
韩非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