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转换了严肃表情,万分同情地看着她,“张大嫂,我想问你一句话。”
张大嫂的表情有些僵硬,在听了我的话后,这才无奈地笑笑:“裴大师你问。”
“话里话外,你说你丈夫对你不好,甚至希望他能快点死了,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就没想着带着你的女儿离开?”
利用别人的软肋去达到某种目的,其实一点都不难,当然这还要看当事人有怎样的决定。
如果可以,其实我挺想帮帮张大嫂的。
张大嫂叹了口气,不知是得知我不能帮她而产生悲痛的心情,还是想起过去几十年自己受过的苦,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矛盾地生存着。
就好比很多在家暴阴影下依然不选择离婚的女性,她们可怜可悲可叹,却因为他人的一句为了孩子好,毅然决然地忍受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扮演着伟大而可笑的母亲角色。
各种凄凉,只有自己知道,想必张大嫂和无数忍受家庭不幸的女人一般,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看了看周围,裴家正堂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去了餐厅,这才叹息着敞开心扉。
“家丑不可外扬,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想瞒你。”看张大嫂委屈而又为难的表情,她心里肯定藏着不少事,“几十年了,谁说我没想过逃跑,在我刚结婚的时候,我跑过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点点头没有搭话,听她继续说下去。
“嫁给张大成的第一年,我都是在逃跑和计划逃跑中度过,第二年我怀了第一个孩子,当时身体又不好,只好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忍下来。”
“张大成就是个混蛋,一喝酒就打我,就在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被他打得流产住进了医院。”
“我娘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见我如此被虐待,也上门讨要过说法,可禁不住张大成死皮赖脸,连吓带哄,还是把我娘家人赶走了。
张大嫂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之后的过程,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张大嫂又怀了孩子,生下了女儿,那几年张大成把她娘家人霍霍得家破人亡。
张大嫂带着年幼的女儿,又是住在乡下没有正经的工作,没有娘家人支持,单靠她一个手机缚鸡之力的妇女独自带着女儿逃跑。
先不说能不能跑掉,就是跑了之后逃出村子,她们娘俩又该如何生活。
“我女儿现在长大了,也很懂事,用不着我操心。”张大嫂抹抹脸上的泪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