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可是皇宫,有最好的御医,若御医相救,邵祈情还会落得这般田地吗?
越想越觉得不妥,一股恐惧蹿上了邵启柔的背脊,随着血液卷席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她狠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忽然有些茫然,到底自己放弃未婚夫进宫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
……
是夜,凤夙在太清宫前等了许久,都不见年小桥的身影,他不由得眉头紧锁,连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好些。
说来也不巧,等凤夙将奏折整理完准备去“巧遇”年小桥,却被告知年小桥已经回了钟灵宫,原因是邵家的小姐去找了年小桥的麻烦。
凤夙从来不曾觉得邵家如此“烦”过,简直是恼人的苍蝇无处不在。
“这个……皇上,咱不如回了吧?”林有才腆着脸问,连嗓音都在颤抖。
没办法啊,皇上他功力深厚不怕冷,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太监啊!快冻死了好咩?
凤夙绷着脸转身朝宫内走去,随后又顿住道:“你说……她为何对朕避而不见?”
林有才:“……”要他他也不见,谁愿意天天对着你的冷脸?
但林有才就算狗胆包天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只能道:“哎呦皇上啊,小姑娘不都是贪新鲜么?可能最近发现了啥好玩的?”
“贪新鲜?”
“是啊,年婕妤芳龄才十六呢,正是看啥啥都感兴趣的时候,这天天找您也没啥好玩的啊。”
凤夙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所以……小丫头这是看他看腻了?
凤夙垂眸望了眼自己的长衫,一水的玄色、黑色、褐色,似乎真的挺沉闷的。
凤夙颔首:“嗯,朕知道了。”
望着凤夙离开的背影,林有才满脸问号。
皇上您到底知道了啥?
……
翌日,年小桥拿着处理好的银杏果早早翻墙出了钟灵宫,但刚走没两步便看到了一道清隽优雅的身影站在霜雪之中,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便朝她缓缓踱步而来。
随着这人的靠近,年小桥手中的银杏果都没拿稳,哗啦啦掉了一地。
和平时的凤夙截然不同,今日的他身着一袭月牙白长袍,乌发如瀑高高束在脑后,行走间,月色下,长袍蹁跹如云舒云卷,长发飞扬似浓墨缱绻。
身形挺拔,容貌俊逸精致,气质清绝,朗朗徐徐,叫年小桥半晌都挪不开目光,就连凤夙到了她面前都舍不得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