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把她绑起来!”
原本拥挤狭小的房子里冲进来了几个魁梧健壮的大汉,将那屋内身着蓝色素衣,简单盘扎的头发上别着一根桃木簪子,身材纤细如弱柳般的女子团团围住。
那女子慌乱起身,身旁的古籍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
“你爹把你卖给西城的许三门了,”那群大汉相视一眼,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确实该笑,那许三门婆娘都有五个了,今年也有七十多了,家里趁了几亩地,还和知县有关系,人都怕他。
“不可能!”
“小婉啊,”一个尖锐的声响,细薄如刀:“你也不小了,该出嫁了,别天天守着那老东西。这不,那许员外连聘礼都给我了。”
洛小婉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正是她那没日没夜赌钱的爹。他们家世代苦心学医原本凭借祖传的本事,悬壶济世,可那家底全都让那人给败光了,夫人气死了,这不又要把刚及弱冠的姑娘给卖给别人。
听完这话,洛小婉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瞳眸变得低垂,阵阵泪花在眼里翻滚。
那门口的老头倒是眉开眼笑,插起腰来侃侃而谈,向那身边的人摆摆手:“那许员外家有的是钱,你干嘛跟着我受这罪,早些啊……”
话音未落,那洛小婉就被那一群人强绑了起来,抬上了早就在门口准备好的小红轿,她就在那不及一人高的花轿里坐了整整一天,是整整锁了一天的。
任凭她如何敲打着简陋的花轿,都无人理会她,奸佞的木刺划伤她的脸庞,粗糙的木绳深深陷进她的脚踝手腕,她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被人敲晕关进了柴房,与那蛇虫鼠蚁处了一晚。
第二日,被人强拉下,换了婚服,化了浓妆,从许宅的狗门里塞进去的,因为只有正妻才配走大门。
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嗓子沙哑得吱不出声,眼睛也是红肿得厉害,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没有大礼,没有红纱,只是请来了几个喝酒的人,知道的以为是娶小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人。
“你当你是什么!赔钱货!”洛小婉被锁在了里屋,这是她头一次穿上凤冠霞帔,大红的凤凰锦绣,上边绣着五只翻飞的金凤,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翠玉两开,浓妆丝丝晕开,衬得她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精心描绘后的脸庞,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仙般的绝美容颜令人痴迷。
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