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椅上,有人开始卖力地摇着电椅手柄,电流穿过董羽丰全身,他痛苦地痉挛着。电椅旁的灯泡越来越亮,电流持续加强,审讯室的电灯渐明渐暗。
董羽丰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电流经过他的皮肤,像要把他的皮肉和骨头剥离一样,像是随时会丧命。
丧命?不,不能。
朦胧中,董羽丰看见了远在陕北的母亲,她站在村口,远远地叫他回家吃饭。那碗母亲熬的红薯粥,他好多年没有喝到了。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天,他就立志做一名不怕牺牲的战士,即使临近死亡也要不屈不挠。但现在,他觉得在陕北穷山沟里做一名庄稼汉也挺好的,他开始无比想念那碗滚烫的红薯粥。
遍体鳞伤的董羽丰身上的粗布衣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血水顺着电椅往下淌,打在水泥地上。赵子岩捂着口鼻“啧啧”了两声,带着惋惜的眼神看了他最后一眼,抬脚就要出门去。
“我说......”
赵子岩转过身来,眉头一拧,“什么?”
摇手柄的警员停了下来,电椅旁的灯泡不亮了,身旁的小警员立马拿起笔杆子,等着他做笔录。
“我可以告诉你们名单......”
一双扎着白色绑腿的脚从审讯室门口悄然离去,步伐慌而不乱地朝办公楼走去,一路上脸上保持着镇定的微笑跟熟识的警员打招呼。进入办公室掩上门后,他拿起话筒急速地转动电话转轮。
与此同时,马里昂咖啡馆电话铃响起,服务生接了电话便冲店内询问道:“哪位是曾先生?”
一名身着长衫的男人从窗边站起,一边走过来一边和气地说:“是我的电话,谢谢啊。”
打电话的警员心急火燎,突然门外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有人拍门喊道:“陈声,快开门!给我出来!”
陈警员回头看了眼那扇门,从腰间掏出手枪,他决定守好最后一个岗位。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子愉悦的嗓音,像是跟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陈声,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等了你一下午怎么没来?”
陈声语速飞快地说:“山茶滞销,另寻路径。”
曾里元心头一凛,电话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匆匆被挂断了。
警员们破门而入,陈声朝他们开了两枪,击倒了两名警员,但枪林弹雨,寡不敌众,陈声最后倒在血泊之中。
曾里元挂了电话,心下一沉,急忙从咖啡馆离开。
每周五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