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赵子岩心态放平了,他悠哉悠哉地走出警署,打着巡逻的旗号买了半只荷叶鸡在路边啃。
吃完了鸡,他趁无人注意,悄悄将那片包着鸡的干荷叶塞进了口袋里。
午时,谢利安按耐不住了,他拿着那几本从户籍科调来的户籍资料走进审讯室,赵子岩连同两名警员紧跟其后。
董羽丰瘫在刑讯椅上,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他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人抓着了吗?可以把我放了吗?”
谢利安冷笑道:“托你的福,一个没抓着!”
董羽丰有些惊愕,“什么?这不可能!”想了想他又自嘲般笑了笑,“也是,他们很警觉。”
谢利安凑过去盯着他脸低声道:“我们合理怀疑你提供了假情报......”他挥挥手,赵子岩立马奉上一张照片,谢利安举着照片贴到他面前说:“想必你在陕北的老母亲一定很思念你......”
董羽丰看着那张母亲的照片,眼睛从无神到惊恐,他激动地挣脱着刑讯椅上的束缚,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妈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击垮了他心理上的防线,谢利安示意下属把他解开,然后他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到桌面上喝道:“你好好看看你辨认的这些人!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找到他们!”
董羽丰满是创伤的脸慢慢抬起来,他绝望地看向桌上那些户籍证明,上面的照片都是和他横向联系的同志们。想起以前和战友并肩作战的场景,又想到陕北的母亲,他心里又愧疚又纠结,眼泪止不住地流。
赵子岩踹了他一脚,怒道:“大男人哭什么哭!快想!”
赵子岩这一脚刚好提到他伤腿处,董羽丰哭得更大声了,他手指颤抖地指向其中一本证件道:“他有个相好的,叫梅娘,在十六铺码头划船载客!他们很恩爱,要是他走得不远,一定会回来找她一起走的!”
月明星稀,十六铺码头上的渔船只剩寥寥几艘点燃着灯火。一名长衫戴毡帽的男人从黑暗处走出,他警觉地看着四周,一只手按着腰间的毛瑟手枪。
他走到靠近渔船边上,熟练地呼唤着:
“布谷——布谷——”
没过多久,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回应道:
“布谷——布谷——”
暗号对得上,周围很安全。男人放下心来,借着月色找到那艘船,踏了上去。
可是,当他踏进去的那一刻,渔船里瞬间亮起了煤油灯。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