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厌弃,恐怕以后也不会搭理自己了。一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天昏地暗,身子徐徐地倒了下去。
闻思齐见她忽然就昏死了过去,吓得丢掉了戒尺,摇着她喊道:“婉秋!”
众人见状连忙跑上前去,闻公馆顿时乱作一团。
深夜,闻婉秋发低烧,小脸发烫潮红,躺在床上喃喃地说着胡话。吴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喂了药,才浅浅睡去。
沈念冬拿出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小心地给她上药,伤口青紫肿胀,还流着血,被窝的人儿疼得忍不住把手抽回去。
“婉秋,听话。”沈念冬哄着她。
闻婉秋睡得昏昏沉沉,倒是不动了,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沈念冬将她的衣袖卷上去,手肘处露出几道惊心的棱子,她内心一紧继续上药。闻思齐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住地叹气。
沈念冬听着他的叹气,给闻婉秋说好话,“婉秋年纪尚小,也是小孩子心性,不懂可以慢慢教。你何苦跟她置气呢?把她打成这样,心疼的还是自己。”
闻思齐的眼睛在橘色的台灯下有些疲惫,他说道:“我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太令人失望了。”
“你不也变了吗?”沈念冬忽然迸出这句话来。
闻思齐答不上来,场面陷入安静。
沈念冬语气里自责难当,“也怪我,没看住她。”
“怎么能全怪你,我不也没看住她。”闻思齐说着,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己未察觉到的惧怕,他说:“你是没看见今晚在赌坊的场景,特务们拿着枪搜寻嫌疑人,要是她真的进去了,我们明天只能领回一具冰冷的尸体。76号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我现在的身份,却什么都做不了。”
闻思齐回想起倒在路灯下的曾里元,抵住额头的手不禁颤抖了几下。
沈念冬听着他这些话,内心也多了几分后怕,好在闻婉秋平安回来了。她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大哥,你真的是汉奸吗?”
闻思齐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望着这道明亮的目光,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将头扭向一旁,闭上眸子缓缓吐着气。
“我明白了,大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沈念冬淡淡笑着,继续给闻婉秋上药。
“以后家里不准谈政治。”闻思齐扔下一句便起身回房。
窗外依旧下着小雨,沈念冬眼睛穿过夜色,听着呼呼的风声,眼神恍惚。
煎熬的夜晚在时钟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