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我这些伙计们去开窑,待他们取将出来,再劳动公子姑娘出来瞧瞧,不远就有一眼供人歇息的小窑,如蒙不弃,还是请公子姑娘来用些茶水。”
子猷点头,客随主便,随武成器同往。
少姝眼尖,已看到有陶工穿上棉衣,带好厚尉,收拾停当了往窑口而去。虽说已熄了火,窑内温度依然很高,包裹瓷器的匣钵还是会很烫手。
(尉:自汉代始,手套称为“尉”,手套是后来的称法。)
(匣钵:釉烧时保护瓷器不粘连的盒子。)
她牵起珐花的手,捏一捏,神神秘秘低声问道:“怎么样啊珐花,这回可有把握?”
珐花也用力握紧好友的手,小脸上布满惶惑不安:“一丝也无,如何是好?”
少姝双眼发亮,声音略微提起,给好友安慰:“不用担心,我觉得这回准能行!再说了,就算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武师训也训了,还能怎么样?”
珐花双眼中泛起泪花:“是,不管那一窑出来什么样,也算是试过了。刚才我好怕,差点就跟我父亲都说了,真是没用。”
“你若先说,肯定不济事,你父亲怎会用你说的办法。”
原来,最近武家生意红火,订货的主顾一日比一日增多,几眼陶窑几乎是连轴转个不停。可最近出来件怪事,陶器烧是烧出来了不少,但变形的“歪货”、没烧透的“黄货”也日益攀长,不少陶器上隐约可见蜿蜒的裂缝,虽摸上去不抠手,但是在武成器眼里,统统全是废物,一连几日下来,他也计无复之,难免心焦气燥,气息不稳。
珐花看父亲犯难,自己也跟着上火,只苦于没有办法。
一日到水沟找少姝,遇上少姝烧饭。
饭锅滚了,少姝赶紧把灶里的木柴夹出来,只留几块在里面。
珐花问:“少姝姑娘,你为啥要把柴火夹出来?”
少姝答得理所当然:“你家做饭也这样么?饭烧滚后要闷一闷,要‘还火’。如果一直用大火烧,时间短了做成生饭,长了则会烧焦,都难吃。”
果然,等她还了火,开锅盛出饭来,粒粒似珍珠。
珐花来来回回看着灶火和米饭,终于缓缓问道:“姑娘你说说看,烧陶和烧饭是不是一样?”
“什么?”少姝一愣,然后大叫着直拍脑门:“你说得对,我怎么忘了,听舅舅说过内丹炼法,未得丹时,须借武火以凝之;既得丹时,须借文火以养之,如此可保生机不灭之态。始终猛火,陶器也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