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毋庸置疑的是,少姝的善意,已然于无形中传达给了初通人事的小胡女囡囡,还有那些立于岸边冷眼旁观,终于争相出手的人们。
遭遇到的坎坷,没有让少姝从此开启粗暴的怨怼,或者冷漠的麻木,子猷倍感庆幸,却隐忧更甚,种种矛盾而激烈的直觉从内心深处直抵双眼,他的视野模糊了,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劲捏按着眉间,许久才好。
兄妹俩各怀心事,一时无语。
忽有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静寂:“郭公子,少姝姑娘,等一等!”
是珐花追来了。
跑近了,她满头汗涔涔,呼哧带喘地递上两个绵布包裹。
布巾一角跌落开来,正是今早热腾腾出窑的白底红花瓷壶。
“得到我父亲允许,特地挑了两件好的出来,送与公子姑娘。”珐花欣喜道,跟着是讪讪一笑。
子猷迟疑间,见少姝已振奋起来,心诚老实地将瓷壶抱于怀内,瓮声瓮气答:“好,那我就替哥哥笑纳啦!”
“今日多亏得姑娘你,不然我真不晓得如何是好。”珐花直直看到少姝的眼里去,语尾轻颤着,红了眼眶。
“打住,再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我才算是没白来,况且今日还见识讨教了佛图澄大和尚,不知多开心!”少姝食指一弹,那瓷壶“叮”声长长脆响,“多好听啊,这可是你连日来的辛苦换来的,真是值得!”
“是啊,今天我才懂得陶艺的习得有多不易,所要的不仅是吃苦耐劳,还要有悟性,毋庸置疑,珐花你是生来做这个的。”子猷也忍不住,温言鼓励她。
珐花不再言语,又转向子猷深施一礼,低着头,终于狠狠地落下泪来。
子猷忙道:“珐花不必客气了,想做和做成毕竟是两码事,你们年幼,初始艰难也未必不好,要善自开解才是。”
少姝益发顿挫有声:“日后有什么想法,不要稀里糊涂地闪过算数,别怕吃苦,挖掘出真正的心意来,一鼓作气传达给想要传达的人。武师其实也很好说话嘛,今日我和哥哥都有此观感,退一万步,凡尽了力也就没什么可遗憾了。”
见珐花依旧垂手拭泪,子猷轻嗽一下:“这个,我想你们小姐妹还有话说,那我先行一步?”
他不由分说地接过少姝手中的包裹,识趣地踱开了,徐行间细览村光,时不时地,低头摩挲一下手中的物件,回首望去,两个豆大的小脑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