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想也不想,说也不说’,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思霓称许,“不过,器量深广虽无法蠡测,却是可以慧眼辨别并识得的。”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出自《易象传上谦》,王弼注:牧,养也。意思是,谦虚而又谦虚的君子,保持谦卑的态度以提高自己的修养。)
(蠡测,典故名,成语“以蠡测海”的略语,典出《汉书》卷六十五《东方朔传》。语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以莛撞钟”,用蠡,即贝壳做的瓢来量海,比喻见识短浅,以浅见量度人。)
“因此上,少姝务必分明,品评鉴赏人物不同于搬弄计较。”
“嗯。”
“也不同于捕风捉影。”
“嗯。”
“更不同于蓄意诋毁。”
“嗯。”
然后是好半天的静雅无声。
子猷奇了:“咦,怎么这会儿少姝一声不吭啊?”
少姝被戳穿,讪讪地,挠着后脑勺:“不是,哥哥的话我得好好思量一下,再说了,偶尔也想试试,深沉起来是什么感觉?”
“呵呵!”思霓忍俊不禁,“可是装作个闷葫芦,也绝不同于器量深广。”
大家又放声齐乐一回。
翌日清晨,少姝和尹毅照旧同往后山“陶复庐”。
“少姝姑娘,子猷公子一大早就回去了?怎的这么急啊?”
尹毅跟在少姝身后问道,小心招架着胳膊里挎的大竹篮,步履比平常更郑重了几分,虽说是走惯了的,但此刻,这条小径的全部意义就在这里——通向思霄和他那高踞后山的古色古香的窑院。
“是,我哥哥急着回去打理书馆,说怕已积攒了诸多事务,晨起即上路了。”
“子猷公子可是位好先生,我估摸着,年年那些想送子弟入华岩馆的人家呀,快要把门槛都踏破了!”
“别呀,万一踏破了,岂不又给我哥哥添了桩劳心事,”少姝莞尔,点点头,“我都看得出来,在他心里,学馆的事永远是头等第一的大事。”
少姝左顾右盼,冲着跑出老远的骐骐挥了挥手,继而扭头道:“这回子猷哥哥上来,讲起了有道先生的一位知交好友,此先生大名黄宪,字叔度,尹毅哥听说过没有?”
“没有,”尹毅老实以答,“可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道先生的知交,想来该都是逸士贤达。”
“对极了,这位黄先生可是位大隐士,汝南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