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河渠两旁,设席障、茶点及各色香花香草,甚是风雅。宴饮伊始,令人在上流放置羽觞酒具——木质较为轻盈,其他材质的则需置于荷叶上,方能平稳在水面“行走”——随碧绿清波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之饮酒,再即兴吟诗作赋,全为图个平安喜乐。
(羽觞:古时一种双耳酒杯,因其形状似鸟得名;还有一说称因觞身可插羽毛,遂被命名为“羽觞”。材质多样,有木质、玉质、陶质等。)
时已过午,水边依旧有人盘桓流连。
“昔我先侯,迈德垂化。康哉之咏,实由良佐。惟余忝辱,弗克负荷。每历贵邦,仰瞻泰华。追慕先轨,感想哀嗟。诜诜臣故,爰及羣士。皓首老成,率彼邑里。阐崇高义,长幼以齿。”
(“昔我先侯”句:原诗名《答弘农故吏民诗》,魏晋诗人孙楚作,孙楚,字子荆,太原中都(今山西省平遥县西北)人。)
远远地,有一行人姗姗踏歌行来,原来是少姝与众兄弟姐妹翩然而至。
常听少姝说故事的几个孩子最先看见了她,争抢叫着姐姐,上来缠住不放。
平时话少的青凤也上前来,绕着少姝转一圈儿,诚心诚意赞美:“少姝姑娘真好看!”
“那是平时很邋遢喽?”少姝逗她。
“不是,平时便很好了,今日这身少见,就更好看了!”青凤机灵的回答惹笑众人。
“被你们逮着了,”少姝佯装叹气,又指着阿柱和孝儿,“来吧,那俩小的,还不跳上来,更待何时?”
一转眼,两小只猢狲便尖笑大叫着,齐齐挂到少姝臂膀上去。
少姝则龇牙咧嘴,吆喝起来,奋力圆地转起了圈儿,周遭围着的娃娃们笑得前仰后合,越发忘形了。
眼前一幕筋疲力竭的玩法,瞧得郭氏兄妹们愕然变色。
子献大骇摇头,半嗔半笑:“这算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下,一点闺秀模样也没无。”
少妍的神情感觉很是惨不忍睹,别过视线,对牢犹自瞠目的少嫆加上一句:“唉,簇新的一套纱裙算是‘交待’了,这身作扮,还真不适合少姝妹妹。”
扰攘笑闹引来了贾飏注目,还当真是少姝,就像头回见她时一样,充满恣意的活力,他急步奔近,高声道:“郭先生,你们才到,叫飏好等啊!”
大家自都认得来人是县令公子,且是新入馆的同窗,赶忙迎上前去寒暄问候。
说话间,子猷既知县令夫妇在此,便请贾飏速速引为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