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踏实下来,又是好一通的手忙脚乱。大家累极了,舒泰下来,静心享用果品,或喁喁细语,或远望俯盘,或逗弄水禽,各得其乐,惬意得很。
不远处,几棵桑树蓄翠含韵,叶片茂密,如顶顶华盖罩在树干上。
树下笑语清脆,是王文娟小羲他们绕着树干娇声笑闹,少姝拍掉手上的面点细碎,快步迎上去,“嫂嫂等急了吧,哥哥他们歇在那边了,你也过去松一松?”
王文娟笑答:“哪有那么娇气,主要小羲爱在这里,怎么拽也拽不动,倒是少姝妹妹走了这半日,一定乏了,偏又来招呼我们。”
“少姝姑娘,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定睛看时,认得是县令府上的书童阿真,手里满捧着好多桑葚,看来是在喂小羲吃果子。
“好好,多谢阿真兄弟牵记,有劳你和小羲作伴。”少姝笑着抱过神采奕奕的侄儿,逗他,“小羲,甜不甜?给姑姑尝尝呗?”
还在说笑,从树后绕出个女娃来,正是匐勒小妹囡囡,她显然听到了少姝的声音,小小脸庞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赶着上前来,扬起胳膊:“少姝姐姐,哥哥在上面采桑葚呢,给,姐姐吃。”
小羲还以为是给他的,老实不客气地拿来,还奶声奶气地嘟囔着:“多谢,多谢。”
少姝一愣,随即柔声道:“呦,囡囡来啦?”
匐勒兄妹也在这里,想是今日过节,主家恩典,允准他俩上山游玩。
冷不丁地,眼前飞来串果子,少姝机警,一把抓在手中。
“少姝姑娘!”匐勒在树间挥舞双手致意。
王文娟不觉轻抚胸脯压压惊,似方才这般问候方式,属实不多见。
囡囡和小羲咯咯笑着,争抢散落地上的红果。
“少姝姑娘,”阿真也望向树上,凑近了说道,“虽说这些胡人都野调蛮腔的,倒也慷慨大气,瞧,身形矫健,腿脚了得。”
他像是玩笑般说的,其神情却不甚尊敬。
王文娟闻言,一脸尴尬色,转而拍拍掌唤儿子:“看姑姑多吃力,小羲到妈妈这里来。”
少姝瞧瞧阿真,又瞧瞧匐勒兄妹,她再三克制,还是没忍住:“阿真兄弟,我们同样生而为人,何以见得别人非野即蛮,心有分别,正见从何而来?无端歧视于他人,只会显现内心的狭隘罢了。”
阿真语塞,脸色微变,过半晌,他方道:“姑娘垂训的是。”
那匐勒站在树梢高处,也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