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能正心诚意,那镜子也只会成为诱惑的陷阱,照出更执迷的欲望。”少姝指指他的心口,“所以说还要什么镜子呢,清明此心,便足够了。”
众人步出林间,眼前豁然一亮,漫天红霞,已是全然不同的光景,阿圆的一颗心踏实落到肚了,尽管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各种饭食的香味从各家灶火上冉冉飘来,阿圆肆无忌惮地深吸了一口,冷不妨,他的肚子叽叽咕咕叫唤起来了。
见匐勒捧腹,将要笑出声来,阿圆先就自我解嘲:“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一轮儿接着一轮儿,天天吃完就饿,肚皮空空!”
少姝贴心地提醒他:“怎么能这么说,黄口无饱期,你正是长身体的时节嘛,阿婆巴巴地等着她的针线团呢,还不赶紧家去!”
“对,瞧我这记性。”阿圆这才着急了,忙向众人躬身辞别,很快跑没影儿了。
“今日受累了,晚饭可要多犒劳自己一碗哦!”少姝的笑语飘来。
“放心好啦!”阿圆捂着小肚子,欢欢喜喜大声应了,身影渐远。
在他此刻心如蝶舞的心中,着实为着能遇见神通广大的佛图澄庆幸不已,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这般极不得了的事哩,回去定要与阿婆好好地说叨说叨。
瞥了眼匐勒依旧肿胀的脸颊,思霄建议他随尹毅一道跟着自己回庐,给两人取点疗用的药膏。
“不用了思医师,等回去我简单弄点艾灰粉,敷一敷就好。”匐勒说罢,看看天色,便施礼与众人请辞。
“你还懂得用这个?”思霄颇有些意外。
“这还是跟少姝先生学的呐!”说完,才觉出不对劲儿了,也不敢与少姝对上视线,装傻充愣拔步就走,简直像落荒而逃。
“是么,少姝先生?”思霄闻言,侧头打量了一眼浑身上下别别扭扭的外甥女,自胸腔爆发出一通爽气的大笑。
“少姝姑娘这个先生做得名副其实,循循善导,且富有童趣,弟子们无不入心啊。”佛图澄的话,和煦如春风。
“大师言重了,少姝可不敢领受。”小姑娘顿生窘迫,一抬头,望到匐勒转过前方水池,拐入岔道不见了。
不多时,众人也行至那清池处,少姝蓦地一愣:“奇哉奇哉,这池边何时设了个茶摊?”
她十分笃定,至少今日早间路过时,此地还是空荡荡的。
(两晋茶摊:据《广陵耆老传》中记载:“晋元帝时,有老妪每旦独提一器茗,往市鬻之,市人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