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里是韩少的地盘。”
程晏池鼻子里发出声哼音:“他爱做梦,我也不能打扰。”
贺章闻言心头一窒。
程晏池不打算救盛微宁了……
“程先生,盛小姐好歹是老董事长的孙媳。”
程晏池薄唇一撇:“她如果死在这里,谁会真的为她找我麻烦?”
盛微宁的境况比孤儿稍微强点。
即便客死异乡,总不能她那个残疾妹妹登程家讨公道。
程晏池微微阖眸,干净的手指拈着锋利刀刃凉薄讥笑。
人命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的确不值钱。
这道理,盛微宁的父母十八年前就用血的教训告诉他了。
随着贺章等人的离去,房间渐渐恢复岑寂。
程晏池转眸注视着窗台轻微晃漾的光圈,漆黑眼底流动暗芒,侧脸沉静如雕塑。
秦昊说梁婧宜死于一场小感冒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从小体弱多病,对很多药物都过敏,而盛微宁的母亲赵雪竹……
程晏池若有似无地垂眼,长睫在眼睑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唇边牵起的弧度满是讽刺。
赵雪竹给梁婧宜注射的药水恰恰引发她的过敏原恶化。
盛家当年在青浦地位超然,花钱便将这场医疗事故不费吹灰之力掩盖。
天道好轮回,没过多久,那对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双双归西。
程晏池收拢思绪,扔开拆信刀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形面对着落地窗。
积蓄多年的仇恨找不到宣泄口,盛微宁只能替她父母还债。
无法一命换一命,只能交给老天决定她的生死。
程晏池慢条斯理系好睡袍的带子,长腿朝客厅外拐去。
保洁员进门倒垃圾。
程晏池的余光扫过垃圾桶,身影忽地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