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头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出卖了他。
“你是病人,怎么能洗澡!”
杜若一声怒喝,立马将宋琅玉拽进屋里,拿自己的大毛巾给他擦头发。
“你才刚刚退烧,洗什么澡!”
“还去河边洗的冷水!”
就算她不是医生,也知道这样不对。
“……”宋琅玉本想反抗来着。
但是看到杜若眼底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他又不好意思这样把人推开。
宋琅玉忍了,任由她想干嘛干嘛。
“把这衣服脱下来,臭了,要洗了。”
“天气这么热,你忍一晚上,明天就有干净的衣服穿了不好吗?”
二人拉扯了一阵,杜若把他扒光了。
“你……登徒子!”宋琅玉就围着一块布,脸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汁来了。
杜若面不改色,“啧,吃很大亏似的。”
她转身就把狗弄脏的衣服鞋袜全都洗了,一边洗,还一边骂骂咧咧。
小黑狗躲在床底不出来。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杜若只想躺下睡觉,立马又发现了个新的问题。
家里就一张床,现在却有两个活人。
她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想?”
这几日因为他生病,杜若把床让给病人,自己就趴在床边睡了几晚。
现如今人醒了,她不可能再让。
宋琅玉根本不用想,“我睡地上。”
虽然他又金贵又讲究,但是这男人风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
“你给我铺个席子,还要个被子。”
宋琅玉的要求并不高。
可惜,杜若啥也没有,“我家就一张床,一张席子,一床被子……”
家徒四壁真不是骗人的。
她卖草药赚的钱,只买了衣服跟日用品,从没想过要买被子啥的。
毕竟冬天还遥遥无期。
“……”宋琅玉不想说话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可能睡床上去。
但这儿什么都没有,宋琅玉又不能不睡,他还是个没痊愈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