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心计,贾母虽心中恼火,可也不得不佩服贾蕴的手段,这种手段贾蕴又不是使了一次,原先贾蕴便是挟天子之威逼迫与贾珍分府隔住。
念及此处,贾母感慨道:“那孽障,原先在老身面前闹了一场分房后,老身就知道这是个心里有反叛的,长辈的话,他何曾有一言放在心上?这孽障,胆大包天!可是,仗着圣上的恩宠,偏我们还不能将他好好管教,如今除了宗籍,我们就更没法子了,哎哟,这事真真窝心哪。”
贾蕴的忤逆在贾母心里留下极深的印象,对贾蕴亦是嫌弃至极,可惜奈何不得贾蕴。
王熙凤开口道:“蕴哥儿就是个闹天宫的孙猴子,那也逃不出老祖宗的手掌心哩。”
贾母闻言轻叹一声,道:“得了,他不是孙猴子,我也没山,只要这孽障肯受了爵,我也不管他了。”
虽说贾母猜想到贾蕴的“心计”,可她此时并不想拿捏,早些让贾蕴袭爵为好,若是拖着,贾珍灵前让贾蔷守灵时日过长,这就是个笑话,而且未免夜长梦多,怕闹到最后贾蕴真不肯袭爵,那才是后悔莫及,故此,贾母便随了贾蕴的心意,不在管制。
王夫人闻言心中一顿,照贾母这般话,若是贾蕴袭爵,整个贾府不是没人能制住贾蕴?
以贾蕴这般强势的性子,若是贾府由他当家,怕是府里不得安宁。
更何况,承袭了东府的爵位,族长的位子也顺理成章地由贾蕴担任,这般说来,整个贾族都得被贾蕴辖制......
想到日后他家麒麟儿要看贾蕴的眼色过日子,王夫人的面色隐隐难看起来。
在她眼里,可没人能比他家宝玉矜贵....
贾母自然看透了她的心思,语重心长道:“政儿媳妇啊,你也没什么好担忧的,那孽障虽是忤逆,可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别的不说,咱们都是长辈,只要不招惹他,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王夫人闻言,忙道:“儿媳妇晓得了。”
贾母闻言无奈笑了笑,晓不晓得的,只有自己知道,随后开口道:“那孽障也是个有能力的,有他在外面顶着,宝玉他们在家里享福受用也踏实。”
王夫人闻言心里一动,对于贾母说的话心动起来。
王熙凤适时的说道:“还是老祖宗看得透彻,那蕴哥儿虽是霸道,可以往对府里的长辈还是敬着的,尤其是咱们老祖宗,菩萨心肠的人物,早先便对蕴哥儿照料有加,不光应了他的要求,还把身边调教的丫鬟给了他,着实是令人羡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