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蕴笑言道:“爷说你担得起便是担的起。”
鸳鸯闻言心中一动,眼前的这位爷在旁人眼里是不好相与的,可鸳鸯与贾蕴接触过几回,晓得贾蕴其实性子极好,以往他教训的下人都是找事的,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宽容的很,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丫鬟,只要办好差事,那是好说话的很。
念及此处,鸳鸯似想起了什么,促狭道:“爷说话怎得跟宝二爷一般,早先宝二爷说什么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爷这儿倒说是花做的,到底是骨肉兄弟,性子也这般相近。”
贾蕴闻言倒也不觉有它,贾宝玉此人,贾蕴谈不上厌恶,毕竟他这种性子的在贵家公子里算是好的。
而且,贾蕴与贾宝玉的对于女儿的态度十分相近,那些长得好的女儿,更是宽纵,只不过两人却有细微的差距,贾宝玉只是纯粹的欣赏,而贾蕴除却欣赏外,却别有目的。
模样俊的女儿有特权,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贾蕴是个俗人,自然也会如此。
提及贾宝玉,贾蕴记得,贾宝玉是喜欢尝丫鬟胭脂的,当下提点鸳鸯道:“鸳鸯啊,听说宝二叔喜欢尝你们嘴里的胭脂,爷可跟你说啊,你早晚是爷的人,可不许旁人尝你的胭脂,只能由爷来尝。”
鸳鸯闻言不由地大羞,哪有贾蕴这般直说的人,什么早晚是他的人,便是事实如此也不能挂在嘴里常说啊,不过贾蕴这话亦是在宣示主权,同时也是明确了鸳鸯的归宿,对此,鸳鸯心里并无恶感,毕竟他们这些做丫鬟的最好归宿便是做主子的房里人。
不过见贾蕴似乎对贾宝玉颇有成见的样子,鸳鸯开口道:“爷,宝二爷就是个孩子,说笑而已。”
贾蕴闻言皱了皱眉,严肃道:“旁人我管不着,爷身边的丫鬟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最烦这种话了,便是孩子,做错事难道就能放任不管?
而且贾宝玉也不小了,如今也有十四岁,估摸着都和袭人共赴巫山了,这也能叫小孩?
若是别的丫鬟,贾蕴尚且懒的理会,可自己身边的丫鬟可不想让别人占了便宜,就算是小孩子也是一样。
鸳鸯见贾蕴这般郑重,心里也杂陈,一则是鸳鸯是贾母身边的人,可是晓得贾母甚是疼爱贾宝玉,瞧贾蕴这番作态,似乎对贾宝玉甚是不满,以这位爷的性子,若是以后起了冲突,岂不是糟了?
二则鸳鸯心中亦是感动,大户之家将丫鬟送给旁人顽乐的事正常的很,可贾蕴竟然如此重视她,焉能不心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