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庙形同门阀兼并了几万亩田。寺庙的田产是不用给朝廷交税的,和尚把田租赁给佃户,夏秋两季坐收租子。佛寺山下的商铺也是他们的产业,开店要交高额租金,庙会摆摊的要交“市金”。
小唐氏道一声苦也:“大师莫要见责,民妇实在没想到市金会突然涨那么多,身上只带了七文,这实在是周旋不开。”
那胖和尚轻轻一抬手,两个手持棍棒的武僧,就过来了。
小唐氏急了,双膝一软跪下了:“行行好,大师赊我三文,让民妇在这儿摆个摊吧!等东西卖了,一并还上。”
好不容易熬出了那样洁白无瑕的糖,若是无法出摊,岂不白费了阿鸾一番心思,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胖和尚双手合十,乔模乔样道:“我佛慈悲,既是无缘,轰下山去,莫要伤她性命。”
武僧的棍子,一左一右穿过小唐氏腋下,竟直接把她给架了起来,双脚离了地面。
所谓武僧,说得好听点是强身健体的罗汉,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寺庙的武装力量。就像世家门阀蓄养的上万家奴一样,拿起武器就是私兵部曲。
楚鸾骤然高声道:“这位大师,我望您面色晦暗,气血两亏,怕是有淤血内伤在身。大师右手无法正常屈伸,病灶大概率在右肩,刀枪箭矢所致,有些时日了吧。”
那胖和尚倏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