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你的福,伤势有所好转。”
“劈柴总比拉纤轻松,有利于养伤。”楚鸾说个不停,“赶明儿我去回春堂配一副如意黄金散,消炎药效比蒲公英好,你们父子都能用。”
谢云鹤很感激她,但——她多次在那个姓许的畜生面前卑躬屈膝、逢迎讨好,他看得很不舒服。
“许差拨每天都会折磨死几个囚犯……”
“我多带了一坛酒来,整点儿?你嗓子都哑了。”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又从身后提出一坛子未开封的酒来堵他的嘴。
她拆了封泥,把酒坛子递到谢云鹤嘴边。他几乎是本能地托住酒坛,舌头一卷,醇酒倾泻在喉咙里。
一口气灌了半坛子,焦喝的感觉减轻不少。
再抬头,楚鸾已经走了。
只脚边草地留下一个荷叶包,他弯腰捡起来,里头包着两张厚厚的大饼。
“呦,这不是五郎炊饼么?港口集上经常沿街叫卖的,每张饼上都有五粒芝麻,一文钱一张,夹碎肉末、猪下水十文。”脸上有金印的纤夫探过头来,不停地咽口水,“兄弟你这饼中间鼓囊囊的,肯定夹了很多碎肉。”
饼很厚,正中央是切开的。
谢云鹤打开一看,惊愕住了。
“夹了十几块熟牛肉呢!刚才那位穿竹青衣裳的少年是你什么人?对你可真好啊。”狱友纤夫羡慕地快哭了。
谢云鹤没答他,攥紧那饼,都攥烫了。
咬了一口,牛肉肉质松软,汁浓味厚,与炊饼一起吃,满嘴留香,堪称绝品。
*。*。*
“唔,好吃,太好吃了……”
谢云虎被病痛折磨面容枯槁,头发凌乱插着稻草,已经饿了好几天的他,本能地咬住了谢三郎从五人间拥挤逼仄牢房栅栏外递过来的肉饼。
他吃得又急又快,噎住了,仰着头对着黑漆漆的牢顶直瞪眼。
谢云鹤给他递酒水,他吨吨牛饮灌下,又呛住了,开始拼命地咳嗽,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咳着咳着,又浑身战栗,打起摆子来了。
谢云鹤赶忙从粗瓷药瓶中,倒出一粒五瘟丸:“先服药。”
谢云虎突发性寒战,身体蜷缩成一团,七尺汉子,眼泪竟一串串地往下掉:“三弟,我头好痛……”
寒战了足足一刻钟,才停止了。
与此同时,体温又开始急剧升高。
若是平日里,这寒战后高热至少要持续一两个时辰,折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