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着重复:“心若强大,无人可伤。”若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做到姐姐所说的这种境界就好了。
她把楚安心三个字,用粉笔石临了数百遍,地上密密麻麻。
一直写到天黑透,她和大锤兄妹两个还舍不得回去,就着月光继续在院子里练字,至于二锤,早就撂了粉笔石,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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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渍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宜者,亦有不可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可违越[1]。”
蛋青色的晨光里,楚鸾在回春堂背完了今日课业,跟朱郎中告假,“家里要去娘娘庙山下的街上卖蔗糖,有位很重要的老顾客点名了要徒儿亲自接待,师父可否……”
“去吧。”
朱郎中通情达理,当下就允了。
“多谢师父,一个时辰内,徒儿定会赶回。”
回春堂距离那条街并不远,步行一刻钟就到。要接待的是官家夫人曹蔡氏。
楚鸾到了铺子处,掀开麻布帘子,走入宽大的店堂。
她注意到,这门帘子上次见还有陈年污垢,这次见已经是浆洗得干干净净了,边角缺损处也缝补得几乎看不出针脚,多了一朵造型逼真的宝相花纹的刺绣,八片莲瓣勾勒而成,莲瓣上又填充有三个小莲瓣,层层叠叠,就连花蕊都栩栩如生,想来应该是二叔母小赵氏的手笔。
这一带信佛的人还是挺多的,底层人生活越苦,现实越没有出路,越是需要在超脱现实的精神层面寻找一个寄托和出口。
“二叔母的绣活真是绝了,这宝相花的寓意也好,代表吉祥富贵美满。”
楚鸾跨入铺子里,赞叹不已。
“二弟妹的绣工,当初还是大姑姐指点的呢。”大伯母小唐氏把商品摆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怅惘,怀念道,“你娘的绣活儿,才是真的绝品,当初她在老太监府上作绣娘,听说还有一些达官贵人专门找她绣衣裳呢,宝相花纹、云雷纹、饕餮纹、玉堂富贵纹、吹笙引凤纹,统统难不倒她。”
楚鸾微愕,没想到二叔母这一手还是来自原主早逝的亲娘。
“我嫁给你大伯的时候,她还送了我只顶好的玉蟾吊坠,说是给官家人绣衣服得的赏赐。”
说着,小唐氏扯出了脖子上的一根红绳,她贴身佩戴很是珍惜,“县上玉石铺子的伙计说,这个叫白玉浮雕刘海戏蟾福寿牌,多福多寿的好意头,是质地不错的和田白玉,能当几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