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分茶叙定,还没一刻钟,方蔡氏又把话题引到了紫翡翠福寿康宁锁上:“诚甫,大姐非是故意怠慢你,把别人送给你大姐夫的礼物,又拿过来转赠你。实在是因为这翠乃是佳品,色泽亮丽鲜艳,质地细腻通透,听说就连涯州刺史家的公子,都随身带着翡翠雕件呢。”
屎本就臭,挑着更是臭气熏天。
曹蔡氏快要窒息了。
前来道贺的客人们纷纷围过来,争相夸赞。也不知是真心夸翡翠,还是为了谄媚逢迎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真是阔气,给蔡小公子准备了那么名贵的生辰礼,令人羡慕。”
“翡翠可是名宝,价格比祖母绿还要贵些。不是等闲金银可比的。”
“方县令真是个有本事的能人,快高升了吧。蔡小公子有这么个厉害的姐夫保驾护航,以后也会官运亨通的。”
……
现实就是这样,你觉得臭的东西,别人觉得香得很,抢着上去闻。
曹蔡氏憋屈死了,她送了寒酸的礼物,嫁了个一眼望到头没有编制的小吏丈夫,永远也赶不上长姐这样风光。
她和长姐一起出现,周围人心里就已经有了一杆秤,把她们两个分别上称称了,再用不同的嘴脸区别对待。就是这么残忍。
被那么多人围着,五岁的蔡诚甫出了一身热汗。
一个大胖小子,正是活泼跳脱的年纪,对亮晶晶的玉石珠宝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不懂这些衣冠楚楚的大人们为何如此兴奋,纷纷拥上来要在那块紫翡福寿康宁锁上摸一把,再说一箩筐夸张的话。
“你们慢慢摸。”
蔡诚甫烦透了,索性把那只翡翠长命锁取下来,丢到堆满了礼物的桌子上,“本少爷渴了,福生——”
“在,奴才这就给您冲一盏红糖水去!”
福生是蔡诚甫的小跟班奴仆,才七岁,却手脚伶俐。他深知小少爷嗜甜如命,吃不了一丁点的苦,茶是坚决不肯喝的,白水也难以下咽,必须要甜滋滋的红糖水或者蜂蜜水才行。
曹蔡氏一看,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她赶忙拉住福生:“一边儿呆着去,劣等的红糖哪能给诚甫吃,不干不净的吃坏肚子怎么办,我这儿刚好有最上乘的白糖。”
“白糖?哪里有那种东西。”
方蔡氏习惯性地打压她,一家子骨肉至亲,彼此间也要分出个高低胜负,“二妹真是爱开玩笑,咱们诚甫可是个聪慧的天才贵公子,你别把他当那种粗苯的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