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指标?”
伯克利头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词汇。
同时见弗朗索瓦有意交流,心念一动,将悲鸣的灵魂音量降低。
弗朗索瓦松了一口气,旋即将两只手举起:“假如我的两只手,左手代表极致的秩序,右手代表极致的无序。而世上的芸芸众生,大多都是喜欢走极端的,对社会、对事物的认知不是左手就是右手,不是秩序井然就是混乱无序。
“然而我们的老板需要维持的帕城,则是稍微偏向秩序一些的某个中间值状态。
“看似秩序安宁,阴影之中却又罪恶滋生。
“这就是我们这些下面人的工作。”
“你们搞这么麻烦做什么?”伯克利眉头紧皱。
“我……配知道吗?”弗朗索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名士兵,我配让老板向我解释他的命令有怎样的深意吗?我只知道我们所有士兵,都在贯彻这样的准则。
“妓院、赌场、毒茶、走私……还有其他的一些敲诈勒索之类的勾当,不过是增加罪恶的维度。
“而老板考虑到一些人虽然是奏者,但文化程度不高——比如被你宰了的尼尔·尼罗,所以给了他们一条更加简单明了的标准:
“在维系帕城的秩序与安宁的前提下,将罪恶的烈度维持在普通人的层级内。”
“……不轻易动用能力。”伯克利试着翻译。
“没错。”弗朗索瓦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你就这么说了?”伯克利好奇。
弗朗索瓦深吸一口气。
“问题这种东西,通常分为两种。
“一种是无伤大雅的问题,另一种是死也不能说的问题——如今的情况,后一种可能得修正为哪怕死后被永远的折磨,也无法回答。”
“你现在问的这些问题,我认为属于前者。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多说两句话,纪念一下这个世界。”
伯克利哼了一声。
拉冬娜则追问:“那么,这个疗养院里的病人呢?”
“最初的时候……”弗朗索瓦回忆了一下,“老板和我们都很好奇,肉体与精神之间的联系。
“我们尝试用各种人道或非人道手段刺激病患脑内物质的分泌,试图以‘非正式途径’制造奏者,但显然我们失败了。
“奏者的制造,显然必须依赖催化剂……”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