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着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即便如此,他那双眼仍是平和的,温润墨色中似有湖水三千,令人心动神驰。
她从前最爱这双眼,如今却恨极他这波澜不惊的模样。
云昭敛去怒容,面上似覆了层寒霜,她一字一顿道:
“江聿风,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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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回到公主府后,将寝屋内能摔打的东西都摔了一遍。
满地狼藉碎片中,她恨声:
“他竟敢不认我!”
一想到自己还主动去认他,云昭便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恨不能将江聿风杀之而后快。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云昭再次摔了一件御赐花瓶。
满屋侍女皆战战兢兢地跪在外头,谁也不敢轻易进去劝说。
如此情状,也只有琼华能稍加解决。
自见公主怒气冲冲地从小花园出来,琼华便大致猜到是江聿风拒绝了云昭的示好。
倒也难怪,当年公主那样戏弄了人家,现在人家不愿原谅,也是情理之中。何况那位的父亲被冤死,家族败落,他无心情爱更是寻常。
但这些话琼华自然不会说,她估摸着云昭该摔累了,才小心翼翼入内,一边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一边轻声劝说:
“殿下何必如此动气,说不定江公子还没想明白,一时糊涂罢了……”
“我要杀了他。”
云昭语中杀意凛然,将琼华吓了一跳,险些被碎瓷割破了手。
她深知现在这般绝不能与云昭对着干,于是顺着话道:
“但江公子如此折辱殿下好意,确实该死。不过殿下,令江公子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痛快了?”
云昭本说的是气话,可听琼华这样说,又觉得颇有道理。
“也是……让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云昭换了个姿势,斜倚在软塌上,懒洋洋道:
“让他此生不能科举?但他若离京,我又如何出这一口恶气。”
“不如……”云昭凤眸微眯,闪烁过几分恶意,“我要让这洛京城无人敢容他,他只能跪在我面前。”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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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很快便收到了云昭曾前往何府的消息。
靖王自是知道江聿风借住在何御史家中的,因而不免怀疑,莫非江聿风与云昭相识?
但他也调查过,除了江聿风也去过金陵外,两人便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