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跟上江聿风的步子。
“呼……这也太吓人了,郎君没事吧?”
江聿风摆摆手,目光仍旧投向张榜处。
及第者喜气洋洋,但更多的,是落选之人。
有人拉着书童恸哭,有须发灰白的老者哭笑交加……科举,本也是一场豪赌,只言片语难说尽。
江聿风收回目光,附近的酒楼正喧闹,大概是有几位进士正在其中庆贺,他下意识抬眸,望向二层雅间的方向。
这一望,他便瞧见云昭倚在窗边,漫不经心地向下打量。
束髻美人下颌微抬,只低着眼俯视,垂下的睫羽压得双眸深黑,添几分上位者天然的傲慢与漠然。
两人目光相接,云昭眉梢轻挑,目中染了几分笑意,如云开月明。
江聿风眼睫一颤,垂眼与她遥遥行了一个叉手礼。
云昭睨着他,以为他会如自己所愿入酒楼来,却见江聿风行过礼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唇边笑意一僵,面色阴沉下来。
她对面之人嘲笑道:“看来这探花郎,并不承你的情啊。”
云昭收回目光看向说话人,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武者打扮的郎君,细腰平肩,剑眉星目,处处都透着潇洒恣意。
若说江聿风是温润的玉,那么这位便是锋利的刃。
云昭白了其人一眼,阴阳怪气道:“看来谢七郎也并非诚心要我帮忙,我还是回府好了。”
说着她站起身,被唤作谢七郎的郎君连忙拉住她,将她按回座位。
“那可不成,我说服不了父亲,还是得有公主你帮我才行。”
该是求人的话语,到他嘴里都成了命令似的话。云昭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谢七郎谢文和来自陈郡谢氏在洛京的一脉,是现在的南衙左右卫骁骑。
其父是当朝大将军,上头的几个哥哥都曾出征西北,其中两位战死沙场;两位姐姐一个入了宫,一个嫁给前科探花,如今的江南巡抚。
皇帝体恤谢家护国有功,特别开恩,着谢老将军最小的儿郎谢文和入宫伴读。
这既是皇恩,亦是警告,老将军自此更是谨言慎行,若非边关战事未了,大约他已将兵权交还。
君臣间的博弈却并没有影响到各自的孩子。谢文和长了云昭几岁,两人初识便互相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打完又一同受罚,于是更加看不顺眼。
但两人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