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嗯一声,站了起来。
李生有一瞬恍惚。
眼前人尽管穿着最普通的狱卒衣装,却难掩通体贵气,与这脏乱之地格格不入。
他一时迷茫,问出了一直没能问出口的问题:“郎君,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聿风回眸,与他笑了笑:
“我是与你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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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外的隐秘小巷内,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云昭看似在闭目休息,放在身旁的手却焦躁不安地叩击着。
一个时辰快要过去了……
张玄书说,至多为江聿风争取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他在里头到底问了什么,耽搁这么久?
而云昭对面坐着的,正是张玄书。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调侃道:“没想到殿下这么担心新欢啊,竟然还要亲自来接应。”
云昭睁开眼,面色不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玄书挑挑眉毛:“殿下别生气嘛,时间快到了,臣这就滚。”
云昭面无表情看他:“我还是喜欢你不会乱说话的时候。”
她说的当然是张玄书刚投靠于她的那段时间。
张玄书笑意不减:“殿下真是的,那时候的臣多没意思,哪像现在,还可以让殿下开心开心。”
云昭冷嗤:“也没见你的事情有了什么进展”
被戳了痛处的张玄书面不改色:“臣人微言轻,总得步步筹谋吧。何况在这个位子上,臣还能打听到很多消息呢。”
“不然今夜,殿下也不会在这儿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实在太欠,云昭忍无可忍,抓起案几上的茶盏扔去。
张玄书将头一侧,稳稳接住了茶盏,心疼道:“殿下真是豪气啊,御赐白瓷说扔就扔。”
云昭:“滚。”
张玄书放下茶盏,毫不犹豫地下了马车。
云昭深吸一气,闭眸摁了摁眉心。
正此时,车帘处又传来些细微的声音,像是被掀开。
云昭以为是张玄书去而复返,便不耐道:“你还回来……”
她说着睁眼,却发现是来人是江聿风。
云昭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强行改口道:“你怎么才回来。”
江聿风深深望她一眼,低声:“李生说,他家中人曾。”
“但没法确定,是否就是你我猜测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