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在江聿风眼里,却莫名鲜活生动,无端吸引人。
只是他这么想,宁国夫人并不。
宁国夫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唯有心思还能转动。
她看着眼前的公主,曾经那被人捧在云端,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断不屑于使一点阴险手段。
可现在,却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威胁她。
宁国夫人不由想,疯了,自己这外甥女果然是疯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见到云昭的时候直接离开,还与她聊这么多作甚!
然眼下,云昭所言都是事实,宁国夫人有再多懊悔,也只能打碎了往肚里咽。
云昭便看着自己的姨母面色几经变幻,眸中神色由惊怒转为后怕,又流露出几分哀求,就知道她大约是想明白了。
于是云昭抬眸,想示意江聿风解穴。
只是刚撩起眼皮,她便与江聿风的视线直直撞上。
云昭一怔,鬼使神差地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松开吧。”
说完,她飞快收回视线,不自然地摸了摸鬓发,似是掩饰什么一般。
宁国夫人瞧着,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
但很快,她再次感到身上麻了一下,只不过那种阻塞感骤然通了,整个人松快不少。
宁国夫人捂着喉咙,坐在原处没敢动,只警惕地瞧着云昭。
因后者还将那根金簪在手中把玩。
云昭笑了笑:“姨母别紧张嘛,且听三郎将话说完,可好?”
宁国夫人心说你说得轻巧,谁对着疯子不紧张。
但她不敢显露出一点心思,只小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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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烧,馨香袅娜,但殿中三人毫无半分旖旎模样。
宁国夫人被云昭半是胁迫半是诱哄地,被迫坐在这里听着江聿风说话。
她起初并不在意,只想赶紧敷衍完就走。但渐渐地,宁国夫人神色认真起来,看着江聿风的眼神起了几分谋算。
江聿风不紧不慢道:“……夫人身处洛京,便不可能完全不触碰政权。譬如夫人如今之势,就是政权偏向夫人的结果。”
“夫人若想保全自己,必要早作打算……”
宁国夫人听着看了眼云昭,她哑声:“……我不能站队的,我若是站队,恐怕现在的富贵也难保。”
江聿风温温一笑:“夫人不必站队。”
他俯身,压低了声音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