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而行的马车中,云昭与江聿风大眼瞪大眼,她震惊不已。
云昭:??!
云昭:他敢点她哑穴??!
她回过神来,遂大怒,眸中喷火看他,顺手摸向身前案几,想拿过茶盏砸去。
但江聿风的动作比她还迅速,在她伸手之前,就将案几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云昭摸了个空,更是愤怒,索性拿过身后软枕向他丢去。
江聿风稳稳接下抱在了怀中,他平静道:“殿下,作为你的家臣,我认为约束殿下言行,是我分内之职。”
他现在这义正言辞的忠臣模样,实在让云昭看得牙痒。
可恶,真是可恶极了。
于是江聿风第二次,被云昭半道赶下了马车。
虽说是半道,但靖王府所在与皇城本来就近,江聿风本来也差不多该下车了。
他站在道旁,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摸了摸鼻子,但唇角却无端漾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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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的丧礼,在半月后才顺利办下。
靖王始终无法接受靖王妃离世的消息,一应政事全都被他推掉,他几乎整日守在王妃身旁,不让任何人靠近。
坊间皆传,从来温和好性儿的靖王因为王妃的死性情大变,全然换了一个人。据说昔日照顾王妃的众多侍从,都被他杀了陪葬。
起初只是幕僚们着急,后来连皇帝都有所耳闻,特来王府探望。
最后还是靖王由于不眠不休数日,身子实在撑不住了晕倒,才让人寻着机会将王妃挪入棺椁中。幸而如今天寒,宋兰采的模样没有因此受到太大损伤。
丧礼那日,大雪如扯絮,天地一白。
靖王府外停了无数勋贵马车,皆是前来吊唁的宾客。
灵堂内,太常寺卿在女儿的灵位前默默垂泪,其夫人已经因悲伤过度晕倒,被带去了后院休息。
云墨周身素白,半耷着眼,脸色阴沉无波,似地府里爬出的鬼一般静静立在一旁。
有人来灵前哀悼,他也只垂着眼毫无反应,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魂一般。
见者皆唏嘘不已,原本并不算真切的伤感,此时也掺杂进了几分真意。
京中谁人不知,靖王与靖王妃,算得上是一对佳偶了。两人成亲这几年,从素不相识到感情渐深,靖王又愈发有为,京中不知有多少女郎默默羡艳靖王妃。
可叹福浅缘薄,明明数月以前还在恭贺王妃有孕之喜,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