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花汁来。
他指尖已然通红,不知是被花汁染的,还是被冻出来的。
云墨便如此搓着,直到再看不出花瓣形状了,才幽幽道:“淮之,你可愿意……随长姐同去江南?”
江聿风心头一震,半真半假地,带着不可置信望去。
云墨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如何?”
其实在收到靖王传来的消息之后,江聿风就已有了这般打算,却没想到,靖王会如此直白地与自己说起。
看来猜测不假……她的确很快就要走了,才会让靖王不得不尽快做出安排。
他思量间垂眸,带着些惶恐与不甘:“能为殿下效劳,臣不甚荣幸。可是殿下,京中事务繁多,臣恐怕……不能轻易脱身。”
云墨漫不经心道:“这不难,我自会与中书省的几位相公禀明,便说淮之你不忍见苍生受难,愿自请陪同公主前去赈灾。”
江聿风仍道:“可是殿下……这样一来,臣便不能在殿下跟前效劳,甚觉惶恐。”
云墨轻轻吹去已经皱起的花瓣,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随即轻笑:“怎么,淮之是害怕,我要抛弃你吗?”
江聿风眼睫轻颤,只道:“臣不敢。”
“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云墨站起,倚着一旁的亭柱,目光掠过江聿风投向远处,不知在望着什么,“眼下没什么合适的人,你去,是最好不过了。”
“再者说……莫非你不想再往上走一走吗?”云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诱导,“若此事能成,父皇自会给你恩典。就是不成,我也会记住你的功劳,来日有机会,自然会帮你。”
这倒不是云墨做的空口许诺,他当真如此打算。
扶持江聿风在中书省的地位,对他只有好处。
眼下,江聿风便是缺一件足以立功的事情。
为他立功也好,为父皇立功也好,只要能立功,他便可以再升一升。
以江聿风现在的官位,若要升官,便是五品中书舍人了。
成为中书舍人,那离掌握相权,又进了一步。
眼前的郎君陷入沉默,似乎在心中仔细衡量着利弊。
云墨也不着急催促,只在旁循循劝说:“淮之,你可要想好了。如此机会,可遇不可求也。且你得长姐信任,又在父皇跟前露过脸,此行之后,可与你的仕途大有裨益。”
“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便是长姐做了什么,及时汇报于我就好。”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