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无物资,一旦我军尽数投入其中,极有可能被围困,风险过大。依我之见,不如见好就收,倒逼他们反攻。”
方才发话的将军登时不乐意,拍了下桌子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就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等那些齐人的援兵到了,将我们赶回去吗!”
军师面色未变:“请将军冷静,我们按兵不动,他们的朝廷才会着急施压,逼迫他们出兵。”
将军冷哼一声,讥笑道:“他们?军师你别忘了,我们尊你一声军师,不过是看在王上的面子上。你也是齐人,你对他们的朝堂如此了解,谁知道你会不会私下与齐人来往,出卖我军?”
军师抬眸,平静的双眸中似藏冷锋。
他只回道:“将军慎言。”
“你!”
那将军被他如此傲慢的态度气得不行,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但此时,方才始终没说话的乌那枭却冷冷看去,投去警告一眼。
受首领威慑,将军再气闷,也只能憋了回去。
“好了,都散了吧。出兵之事,孤再想想。”
众人纷纷散去。
军师独行至帐外,回望一眼主帅营帐,又无声低下了眼。
他意识到,尽管今晚乌那枭仍然维护,但只怕已对自己起了疑心。
北狄人善武,文治方面却远落后于大齐,乌那枭有意改变这一现状,才会对自己有所重用。然而,他的齐人身份也是一大阻碍。
只能看乌那枭……是否能抵挡住眼前陷阱诱惑,依然信任自己了。
军师收回目光,慢吞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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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云昭回到王府西苑。
前方侍从各支一灯引路,盈盈灯火下,照亮一抹等候在西苑外的月白身影。
待云昭走近时,那身影俯身一拜,声音温朗:“见过殿下。”
云昭步子一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这一刻,跪伏在脚边的人,与记忆中的另一身影重叠。
她眯了眯眼,懒声问:“张寂?”
“正是在下。”
云昭没叫起他,嗤笑:“不是让你走吗,谁让你来的?”
“回禀殿下,在下父母双亡,自小孤零,后为乐人,得知府赏识。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尽力为知府效忠,因此……冒险来见殿下。”
一个乐人,一个戏子。他们的名字,是真,亦是假。
云昭没搭理他,兀自思索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