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城外建奴的想要进来,城内的建奴想要出去,就好像围城那样。
于是乎,战局便在所有阻敌将士的苦苦鏖战,以及黄重真的大炮支援之下,终于逆转了过来,变成了永清门的宁远将士形成局部优势,开始绞杀入城的建奴。
祖大弼和祖大乐见正面已用不着自己,狡猾的眼珠子滚碌碌地一转,便勒令士卒守住两翼,愉快而又阴险地补着刀。
终于,杀进城里来的建奴都被绞杀干净了。
便连最后那名只将半个身子探进城里来,看到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之后,又嘶吼着想要退出去的八旗牛录额真,都被拖进来一刀砍下了脑袋。
宁远守军的苦训和坚守,终究在此时此刻此处,得到了极大的回报。
城头的大炮,依然时时地输出着火药味极其浓烈的炮弹。
甚至有黑幽幽的炮口对准了奴酋所在的方位,就算是只能将炮弹打在空处,也在所不惜,似乎正在怒吼:奴酋,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们在城头等着你!
奴酋见状,额头青筋暴凸,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严重挑衅。
城墙破洞那边的喊杀声逐渐转弱,最终消失,再无麾下蛮兽般的嘶吼,而是只有大明那些狗军人的狂声欢呼。
奴酋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今日之战,已到了失败的边缘。
郁气在他胸口上涌,纠结于心,一阵天旋地转,猴头一股腥甜欲要喷涌而出。
但狂傲如他,怎会允许自己于人前发生如此脆弱之举,竟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的老八心思敏锐又离得很近,却摄于大炮之威,惊于战局之颓,竟也没有察觉出乃父的异样来。
随风飘来的不止有血的腥味,还有肉的焦灼味,便连平日里最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野蛮强壮的建奴将领,都忍不住一阵作呕。
以野蛮为乐的建奴,终于知道了何为恐惧。
战场之上,已逐渐有侥幸未死的农奴兵和披甲奴,远远地逃离城头守军的攻击范围,尤其是为了尽快逃离大炮的射程,更是连滚带爬,丢盔卸甲。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哪怕是那些确实不太怕死的八旗将领,以无情的杀戮和怒吼想要阻止,也无法阻止恐惧在人的心里蔓延。
奴酋见状,本就不多的头发根根倒竖,面容狰狞可怖,抽出黄金战刀便砍下了传令兵的头颅,然后沉声嘶吼道:“继续进攻!不惜一切!也要攻下宁远!”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