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就似乎没有过议和的习惯,便连土木堡之变,皇帝被捕,蒙古扣关的那一次,都未曾服过软,与大金之间更是没有半丝和谈的可能。
虽然明明一次又一次地被揍得很惨,却硬是从骨子里对大金不屑一顾。
所以,八大贝勒在奴酋宾天之后,共同议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政,便是将兵力全线收缩至辽河以西、浑河以北,严密监察明军动向,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现在,大明却主动遣使而来,这啥意思呢?
济尔哈朗略一思忖,心中便已隐隐有了答案。
毕竟他虽然年少,这些天也自甘堕落,却颇有几分睿智,否则也不会半主动地从沈阳那个权力的旋涡之中,急流勇退,抽身而退了。
于是惊诧过后,他便转念一想,不论大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若是能籍此而与之修好,帮助大金渡过这个最紧张激烈的节骨眼儿,便都是大功一件。
届时,无论是谁登上汗位,为了弥补自己半推半就第一个退出汗位之争的委屈,必定都会记住这一份功劳。
虽在八王之中屈居末位,年纪也与黄重真等少年不相上下,却也渐显睿智与沉稳。
想通了这些,他便一改颓势,下令在贝勒府大张旗鼓地设宴,接待大明使团,并邀请了辽阳城内所有的女真贵族,皆来参加。
黄重真对此不明所以,但求之不得。
因为,只要酒坛子掺着粽壳的黄泥封一经拍开,烧刀子的浓郁酒香,便会飞快地四溢开来,充斥整个宴会厅。
喝了半个月的酒,却怎么都不能完全喝醉的少年酒鬼济尔哈朗,也一定会被勾得酒虫大动,而且醉得不知天南地北。
毕竟有着卡卡木及其手下的三百只酒缸,别说是手拉车,就算是用卡车装,那些掺了水味道还很不错的烈酒,也该喝完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头疼得厉害……
因此,那些掺了水的酒,早就已经被喝完了。
宴会出奇地顺利,想象当中的舞剑、击缶、摔玉,乃至掷杯为号,便从户外杀出五百刀斧手之类的场景,一件都没有发生。
济尔哈朗和满堂的女真贵族,甚至连半点儿的刁难都没有。
整个宴会过程,都处于激烈的拼酒状态。
暂时无法在战场上一较高下,那么在酒桌之上比个高低,总该不过分吧?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段时间无论对于大明还是后金来说,都显得极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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