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可那股气势到了到了嘴边,除了一些苦苦的黄黑的汁液之外,偏偏又啥玩意儿都吐不出来,这令济尔哈朗十分苦涩,严重怀疑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毕竟之前在沈阳,他的伯父奴酋先生,生命的最后几天也是这样的——吃不下,睡不着,想吐又没东西吐,唯有满嘴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全辽阳的汉家医者,以及满辽东的女真巫祝,全都替他诊治过了,却都没有什么起色,而现在,他济尔哈朗得这种怪病,已经整整半日了……
狂吐中的济尔哈朗很害怕,手足无措的小福晋也很害怕。
黄重真觉得就这样吐死个人,不去沈阳了直接杀出重围逃回宁远了,貌似也不错,但仔细欣赏了一番小福晋的柔弱无助,终究还是心中不忍。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济尔哈朗的脊背,多少令其舒服了一些,然后又对小福晋说道:“替贝勒爷取些蜂蜜和开水过来,是完全烧开的水哦。
贝勒爷身子金贵,半开的水可不敢往他金贵的身子里面灌。再叫厨房熬些米粥来,是来自江南的稻米粥哦,不是粗糙的糜子、粟米,或者蜀黍粥。”
“啊?什么?”
事实证明,清醒状态下的亲昵,与有着酒精作用下的亲昵,完全是两回事情。
小福晋娇呼一声,并不知道这个少年如此近距离地与自己说了些什么,倒像是骤然受到了他那咸猪手的袭击一般。
事实上,打出身起就被小公主来一般养育的十五六岁的她,除了内服的养颜神器蜂蜜之外,还真不知道黄重真所说的其他那些事物,到底是啥玩意儿。
到底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
——啥美眉蜀黍的,老娘被娇生惯养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小哥哥。
她无疑是成功了,毕竟她们那奴酋大汗的帐下,也就八个贝勒。符合年轻貌美崇尚英雄的女真女子择偶最高标准的,也就小的那么四个。
然而如今这个标准,却正遭遇着莫大的未知危机。
济尔哈朗可管不了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狂吐之中,还有空隙稍微抬起头朝百般疼惜的福晋怒吼:“我去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吩咐……门外的奴才们……不就得了!呕……”
“哦……哦哦!奴这就去!”
小福晋如梦方醒,小金莲踩着地面,小跑着就打开了房门,对等在门外捉急却又没有命令不得入内的奴才们,颐指气使地吩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