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地挪动着那断前凸后翘的身躯,直至隐入内院黑暗中时,才有一句叹息幽幽地传来:“奴家阿济根,是为大汗庶妃。”
“阿济根?是阿济格的姐姐吗?”周吉憨憨地嘟囔道,倒将紧张的氛围冲淡了一些。
“别闹,这个时代的女真族人,其姓与名一般都是分开的,中间还有个小点隔开,用以区分,可不像我等汉人这样,是连在一起的。”黄重真解释道。
一众少年歪着脑袋,盯着内院里的深邃黑暗,似乎也陷入了深沉的思维当中。
也不知是谁突然开窍了,惊呼道:“有道理诶?难怪奴酋黄台吉阿善这些人,叫法都不一样。那么,他们的姓,究竟是什么呢?”
“好像是叫爱新觉罗吧。”黄重真随口解释,一笑置之,旋又轻叹道,“奴酋庶妃阿济根,一个等待殉葬的可怜女人,这荒唐的世道哟,哎……”
“殉葬?不会吧?”周吉闻言,惊叫出声。
“是啊是啊,这女人长这么好看,人建奴不会那么残忍吧?”其余少年,也都将信将疑。
“这无关残忍,只是人部落制汗国久远相传的一种制度而已。”
黄重真耐心地解释道:“我大明自开国以来,感慨于蒙元的残忍,便鲜有殉葬之法,英宗朱祁镇,更是正式取消了这一践踏人类尊严的原始奴隶制度。
那个时候,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明百姓,无不反响热烈,轰然叫好,拍手称快,对于朝廷的拥护空前坚决。
我大明之所以能够在英宗被俘之后,还能打赢京师保卫战,坚决地守住北方,或许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吧。
然而,建州女真建立后金汗国才只十数年,仍以部落联盟制为主,要想构成如我华夏这般封建家国制,尚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种残酷的丧葬制,或许也依然在大行其道,占据着大多数女真贵族的主流思想吧。”
黄台吉看完了袁崇焕的拜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将夹在其中的私信拆开,因为信封之上写的,赫然便是——大金汗主亲启。
可他,虽因数年前便开始的重重布局,从而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节节胜利。
明里暗中掌握的权利与资源也越来越多,却始终未曾一跃而上,成为新的大金汗主。
“天明之前,放回原处。”
黄台吉又将这封信夹在了拜帖里面,交给随身侍立的一人,那人依言退下,他便又问另一人道:“确定只有袁崇焕的拜帖,却没有国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