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浊蜡的米酒后劲十足的缘故。
总而言之,也只能借着酒意来掩饰了。
顾同应嫩扑扑的媳妇儿,又领着一帮大小媳妇儿,端了几个小菜上来。
吴三桂猪哥一样看着她许久,连喝酒进去的又洒出来了,都未曾察觉。
直到祖大乐用强壮的肘子狠狠顶了顶他,才让他收起这般无礼的举动。
吴三桂郝然朝着顾同应敬酒,他的老婆却抢过那只酒碗,与诸位少年一碰,便一饮而尽,其余小媳妇儿虽然长得粗糙了些。
然而一碗浓浊的米酒喝下去之后,便都被一群少年看得面红耳赤,倒成了一道难得的风景,只不过很快便又羞羞地跑回屋内去了。
不过这一幕插曲,倒是令得男人们喝酒的氛围,更加高昂了几分。
菜过五味,一群大老爷们和一群少年,便都喝得醉醺醺的。
关宁少年们隔脚晾手,人五人六地猜起拳来。
顾家庄的糙汉们见状,自然分外觉得有趣,于是便在一群少年老三老四的教诲之下,“哥俩好啊六六六”地划着拳,拼起酒来。
黄重真是个耿直的人,觉得心中有着一团疑窦实在是不吐不快,便借着酒意忽然问道:“顾大哥不是北方人吧?”
顾同应稳健的大手剧烈一颤,手中的酒碗不慎滑落,又在跌在地上摔个粉碎的前一秒,被他用同一只手接住。
猜拳声因此而顿止,一群大老爷们吃惊地望着黄重真,少年们则惊讶地望着顾同应。
后者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反问道:“何以见得?”
黄重真倒了一碗犹自带着些大米粒的浑浊米酒,端起酒碗朝他致敬,便又一口喝到了肚子里。
周吉见状,便严重怀疑这个千杯不醉的大酒鬼,只是为了多喝几碗酒。
顾同应却一本正经地道:“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这首诗中的山西村,指的并非北方的山西省,而是陆放翁的故乡江浙山阴,这没错。
米酒黄酒,皆是江南特产,这也没错。可你总不能仅凭这些,就断定顾某是南方人士吧?”
没有人能够明白黄重真的江南情怀,于是便也不作解释,只是笑眯眯地盯着顾同应,看似醉眼朦胧,后者却分明觉得这份目光,似乎有着洞悉人心的魄力。
于是,沉默了稍顷,他便轻轻一叹,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赢了。实不相瞒,顾某与在座的父老乡亲,皆是江南人士。”
说着略一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