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扭着粗壮的身子,往回夺路狂奔。
他的麾下其实早已锐气尽失,只是苦于等级制度的森严,主将不走而擅自逃跑者,抓到之后不但会被无情斩首,还会连累家人沦为奴隶,部落也会受到所有同族的鄙夷,这才苦苦追随。
现在看到主将跑了,便瞬间崩溃,齐齐地转过身子,手脚并用,夺路狂逃。
只是慌不择路之下,加上你推我搡。
有人被丛生的荆棘紧紧缠住,且越挣扎便缠得越紧,最后伤痕累累力气全无,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火袭来,引燃枯黄的荆棘,也将之无情地吞噬了进去。
有人失足跌下山涧,虽然不深,然而要么头破血流,要么四肢受损,极少能够再爬起来。
死于火药包者,倒不如相互践踏者来得多,且就算回到后金,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冷酷无情的奴隶制军法。
武讷格身为一员悍将,二度损兵折将,只是凭着探路之功勉强保住了性命,却终究失去了奴隶主的所有权利,也失去了再次征战大明的勇气。
火炮,火铳,火药包,取缔了他心中所有身为女真健儿的荣耀与勇气,让他成为了第一个被热武器所征服的女真高级将领。
即便,这些在他眼中犹如神迹的热武器,在黄重真看来,其实还停留在非常原始的初级阶段。
这一声山神发怒般的巨响,沉闷地传出去老远,正在马兰峪上依着粗糙古朴的巨砖晒太阳的守关兵将们,也都有人隐隐听到了。
“嗯?你们听到啥响动没?”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兵,就像被噩梦惊醒的那样一骨碌地爬起来,惊慌四顾之后,才对那些仍懒懒地倚砖半卧的同伴说道。
“没有啊,看你那屁滚尿流的样子,莫不是梦中偷人被东家发现了?”
一个一看就是兵油子的满脸麻子的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满不在乎地说着油腻腻的荤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滚犊子。爷爷真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极了辽东袁帅麾下的那些红衣大炮,吐出炮弹砸向建奴时的声响。”老兵骂了一声,又认真地说道。
“切,还红夷大炮呢,这里远离辽东,如何听得到?况且你又没去过辽东,怎知红夷大炮的声响?依我看,怕是山神打鼓吧。”
麻子脸调整了一下卧姿,懒得理这个经常危言耸听说,建奴打不过袁帅,打他们这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搞得好像刚继任的奴酋黄台吉,会放弃关宁防线这条入关最近的道路,从而不辞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