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祖大寿麾下骑营哨官祖宽,携礼到访……
总兵赵率教麾下骑营哨官赵大同,携礼到访……
总兵马世龙麾下步营哨官马宝,携礼到访……
觉华游击金士麟麾下水师守备金福麟,携礼到访……
登莱巡抚袁可立麾下陆营参将张盘,携礼到访……
大名知府卢象升之弟,南直隶国子监监生卢象观,携礼到访……”
这看门犬字正腔圆,尾音拖得极长,咬文嚼字,哪怕是无丝毫官身的卢象观,都硬是被扯出了两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介绍得不厌其烦。
对于这份小心思,重真的反击便是——索性将二狗也郑重其事地介绍了一番,还煞有介事地将一份包装精美的土特产,放进它的嘴里,让它叼着走……
已许久不知僭越为何物的小太监,终于把眼珠子一凸,颇为不耐地唱道:“辽东巡抚袁崇焕麾下,炮营守备黄重真麾下,军犬营队正黄二狗,携礼到访……”
尖锐的声音透过一扇扇拱门,传入深似侯门的魏府深处,直达纸醉金迷的寿宴厅堂,满堂也曾苦读圣贤书的儒官们的奉承拍马之声,顿时戛然而止。
当小太监唱完来者之名,才又轰然响起,纷乱陆离。
阉派诸僚,飞鹰走狗,于此尽显。
重真的行为,极近讽刺,只是阉派沉溺于美酒与权力,不敢稍有清醒。
魏忠贤也于此时将细细品尝的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发出了自诩豪爽豪迈,实则却比夜枭还要阴鸷几分的狂笑:“哈哈哈……”
满堂儒官,顿时也跟着张狂大笑。
重真从这阵狂笑之中听出了说不清的志得意满,并被引着穿过重重拱门,穿过广袤的庭院,来到魏忠贤大宴阉派高层的寿厅之中。
自始至终,他都面容微笑,神情坚毅,脚步沉稳,不卑不亢。
为了助长这些也没多久可以嚣张的气焰,重真轻喝一声“敬礼”,便领着其余九人,蓦然将本就如标杆一般的身躯站得笔直,甚至因为太过齐崭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啪。
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终止了他们的张狂的大笑。
稍顷,礼毕。
重真权当将这个敬礼感谢魏忠贤所统领的阉派集团,在之前数年的时间里,对关宁军所用的种种手段——弹劾,打压,掣肘,收服,花钱。
当然,花钱不仅是为了收服,也是为了让这支好不容易拉拢拼凑起来的军队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