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球,怎么还不开火?不是还有一发铁砂弹么?”
然而很快,吴三桂便对重真所谓的灵活多变的战术战法,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极目远眺,隐约可见装填完弹药的重真,端起火铳便瞄了过去。
但瞄准的却不是其上有了准备,正趴在木筏之上的镶红骑士,或者屈膝蹲下来,以减少受击概率的战马,而是那些可怜而又卖力地摇着橹的老头。
“嘭!”当先的那个可怜老头,应声倒在了木筏之上。
定睛一看,他已被这一火铳轰碎脑袋,连抽搐都来不及,便已再无声息,血与脑浆溅满了木筏,却又很快便被不断冲上木筏的辽河之浪,冲刷得干干净净。
重真向来秉承言传身教的原则,他的麾下也十分擅长有样学样。
见状也都纷纷开火,虽然不像重真那样拥有一铳爆头的精准度,却也打死打伤了好几个撑筏摇橹的汉家老头。
最总要的是,受伤或者没有死透的那几个老头的惨烈悲呼,直接便震慑了其后的为建奴卖命的摇橹老头,被吓得下意识地减缓了祖传的手艺——强行摇橹。
即便身后的旗人老爷死命地挥动着被盐水浸透了的鞭子,也都无济于事。
正在渡河的女真混合船队,终于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也终于有箭矢落在距离重真只有三丈远的地方,这混球便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丝毫都没有关宁铁骑的血勇。
惹得憋了一肚子气,却已越发靠近岸沿的建奴一阵大笑,并且呜哩哇啦地吼叫着,似乎在说“明狗休走”,真将关宁铁骑的脸都给丢光了。
吴三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非是因为重真的窜逃,而是不忍看到那些耿直的女真人,最终掉入那狡猾小子的陷阱。
毕竟吴三桂深悉其为人,深知这小子看似慌张逃跑的肚子里,还不定掩藏着多少的坏墨水呢。
虽然自从上次的会晤之后,他也一向是这么做的,并且做得还要过分,却并不妨碍他将重真所说灵活多变的战术战法,定义为了无耻行径。
“端的无耻啊!”吴三桂无声地感叹道。
事实证明,也只有无耻之人,才会对别人的无耻感同身受。
极目远眺的吴三桂,只见那些可怜的建奴先头骑兵,才堪堪牵着解开了绳索的战马上岸,才刚刚跨上战马奔跑了几步。
还未等飞奔起来,硕大有力的马蹄便因为分量实在是太重,从而深陷在了湿得透透的滩涂之中,欲拔不能,直气得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