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战斗的胜利天平,变成了以左辅的安危来衡量,老将军每靠近一步永安城墙,便预示着距离胜利又更近了一步。
若他最终活着从永安门通过瓮城退入内城,则不管伤势多重,对于关宁军锦州守军而言,都将是一场极大的激励,对于女真人而言,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花费了极大代价攻破外城的女真人,自然不甘心就此失败。
越来越多的女真人从两侧迂回到了左辅的身后,重重叠叠地堵在长街的后半段,妄图彻底截断这支就快成为孤军的关宁军退路。
可是一来,残存的外城守军就不会让他们如愿,不论是落单的还是尚且小股成军的,都豁出性命去阻击。
甚至在被砍翻在地之后,只要是还有一丁点儿力气,便会用手臂和身躯的重量,死死拖住一个女真人前进的脚步。
女真人咆哮着将马刀凶狠地砍下去,斩下了关宁战士年轻的头颅,但是双脚却依然被那双年轻的臂膀,所死死地环抱着。
强壮的女真人奋力挣了两下也未能挣脱,只得再一刀将两条手臂也砍下来。
却又骇然发现,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始终紧紧跟随着他的脚脖子,原来是被牙齿狠命地咬住了。
从重真的角度看去,只需轻轻一瞥,类似的场景便所处可见。
他面沉似水,继续指挥三尊红衣大炮以炮弹掩护,同时端起一直双管火铳,毅然点燃火绳,便悍然对准了一名射程内的女真悍卒。
其他的关宁战士接到指令,便在各自的队正哨官的指挥之下,将成堆的弩箭以及铁砂弹,往越发靠近永安城墙,也越发密集的女真人堆里倾泻。
张吉莆亲自率领一队火铳手,冲下城墙奔出瓮城,在刀盾兵的掩护之下,交替往女真人的军阵里平射。
有极为矫健的女真悍卒结成一队想要冲过来,却被城池上倾泻而下的火力阻挡着,难越雷池半步,只得将怒火转到退得越发近了的左辅所部身上。
蓦然,从瓮城冲出一小队关宁轻骑,领队的正是在觉华岛上与女真骑兵激战而存活了下来的赵氏悍奴赵大同,不管不顾地一阵砍杀。
他是赵率教派遣给祖大寿的最大助力,虽只是一介家奴,却端的无比勇猛,
一加入战场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使得彪悍的女真族人断肢头颅纷飞,硬是以杀戮清理出了一条血路来。
祖宽更是犹如疯了一般,丝毫不顾己身安危,只知率队疯狂地绞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