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在沮授背后偷偷比了一个“耶”,在张辽迷惑的眼中正色道:“文远,可以将他放开了,从现在开始,沮先生就是我军粮官,负责每日粮食发放工作。”
张辽松开沮授,心道不是叫他阿辽吗?怎么又改叫文远了。
沮授急忙将长袍下摆解开裤子穿上,回过身从帐门向外望去。他惊讶的发现营帐五十步内居然没有一个人,刚刚看管他的两个士兵也走的远远的,还一直背对营帐。
“这是…”
沮授惊讶的回头,却见王垕微微弯腰,郑重的向他行礼。
“还请沮先生不要生气,刚刚都是垕在表演,并没有什么士兵前来。附近的士兵我也让远离并背对营帐,不会见到先生刚刚…额,刚刚的一幕。”
王垕刚才演的不错,这时却有点尴尬:“然君子一言,驷马不能及也。沮先生答应要当粮官,可不能反悔。”
沮授这才知道王垕之前都是为了让他主动答应为曹营做事,心中还剩的那一丝求死之心彻底散去:“四十年一梦一场空,罢了。但我只投降你,不投降曹操。我终身都不会为曹操献出一言,只求在你麾下当一粮官足矣。”
王垕自是大喜,什么不降曹,什么永不献言,听听就好,徐庶进曹营还一言不发呢,最后不也混成高官了。只要沮授愿意为曹军做事,他早晚都会冒头的。
随后王垕带沮授返回后营,并将粮草相关事宜一一托付,并无半分隐瞒。
沮授也不愧是曾经辅佐袁绍的大才,几千人的粮草工作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张辽这才终于完成对王垕的观察,由衷称赞:“王军师真信人也。”
这件事很快传到曹操耳中,虽然他对沮授不愿为他出谋划策微感失望,却也对王垕劝降沮授的办法十分感兴趣,笑称王垕人小鬼大,一肚子坏主意。
王垕听闻反倒叫屈,不是曹老板让他去招降沮授,他才不愿去碰沮授那个破脸呢。
不过王垕很快又觉得自己这次做的确实不错,因为沮授真的太能干了,帮他分担了不少后营工作。他也投桃报李,没有忘记嘱咐伙夫给沮授多准备半罐汤饼。
可惜沮授之前胡饼吃多了,多出的半罐汤饼竟是无福消受。
次日清晨,曹军在饱餐之后有序撤离官渡。由于袁绍跑的太快,官渡这里留下了很多船只,而前一日在王垕、沮授的住持下,后军兵卒、俘虏已经将除营帐以外的所有粮草、牲口、大车等辎重装船,曹军将走鸿沟转济水,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