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远见字如面:
我到芝加哥伊利诺伊理工学院已经两个月,思乡情绪好了很多,只是每次走上街头,见着高楼林立,才会有那么一刹那恍惚。
正式入学那天,校方给我们准备了一场迎新舞会,我见到了几位曾经两只皮箱一个梦,雄心壮志离家园的学长。
其中一位矿工院的学长与我跳最后一支舞时哭了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要回国了。
我不解,问他回国不好么,在这里异地他乡无亲无故。
他笑我又成了新生蛋子,啥也不懂。
而现在我差不多了解了。
因为有位学长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餐馆的打杂工,擦桌子,洗碗,扫地什么都做,一天六小时23块钱,这个钱是美元!
所以我理解了旷工院的那位学长的失踪。
我父母是川省老窖酒厂的双职工,唯一的兄长也已成家立业,我是家里的娇娇子,原本不该去餐馆打工才是,但23块钱的美元实在太诱人了,我也不得不矮下身子,擦拭那滑不留手的盘子。
两天前,失踪近两个月的学长出现了,西服领带皮鞋衣着光鲜的回来了。
在我打工的那家餐馆,他要请我喝酒,说是找他的人走了,他可以安心留下了。
一瓶人头马,我咕哝咕哝喝了大半,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一定会回去的。
“时间很长。”
他又羞又怒的对我说道。
我置若罔闻,继续擦拭着桌面。
当晚。
那句“时间很长”彷佛像钉子般扎进了心里,让我辗转难眠。
我只好起身,打开了同寝室安娜的那台欧式风格的台灯,她还没回来,大概又是去参加了哪位朋友的party。
这样挺好,我可以安心的写满几张信纸了。
虽然这封信现在还不知会寄给谁,但最后终究会有一处寄托的。
林婉秋。
写于辗转难眠之夜。
306寝,朱大志看着路行远半靠在床头,握着的两张信纸不放下,也不向他透露一些可以透露的内容,不由急了。
“路蛮子,你有完没完,就这么两张信纸看到现在?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大晚上的,你喊啥喊,懒的跟你说,自己看去。”
路行远没好气的将信纸一摆,递给坐在自己床上等着的朱大肠,随后,冲捧着书本的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