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到了我的心窝子,想来……他也是……不会上的罢!枉我能谋善断,足智多谋,这点小事都没想到,大意了。
我乐极生悲,我潸然泪下,我黯然销魂……我顶你个肺!
当晚我便和同病相怜的婴漓举坛邀了一邀明月,促膝长谈的喝了个大醉,这一睡便睡到了二月初八的清晨,我被夜垣分派过来的几位宫娥从云塌上拉起时,尚不知今夕何夕,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卯日星君都还没当值,也不知她们拉我起来做甚?
待她们将我一通精心打扮,我眯着眼瞧见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却仍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阴桑前来催促我已是辰时,“这都什么时辰了,宾客都到差不多了,你还不出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弘夙大喜的日子,我尚没能从拔凉的心境中解脱出来,随意的挥了挥手懒懒道:“又不是我成亲,急什么。”
她拖着我往前殿去,边走边骂:“瞧瞧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如今人家的大喜日子,你这般随意,好歹当了人家数万年的主子,这高堂只能由你来替了,你给我快点儿!”
这孩子都要成亲了,我连洛华的嘴都未曾偷香到一个,完全是一个铁佛伤心,石人流泪。
我这才强打起精神,却是仍迷糊得厉害,“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阴桑哼冷一声,“昨日扇了你两耳刮子都没能扇醒,我要怎么叫你?”
我伸手抚了抚脸颊,倒是不觉得痛。
她笑到:“骗你的,谁敢打你啊,不过你真不是个理事的东西,昨日若不是我想起来将婴漓接了去,怕是今日要闹出一场大事来。”
是了,我一个机灵,差点忘了婴漓这回事。
行至前殿,人也清醒了,玉招张罗的这宴席摆得很是气派,我少净天从未如此热闹过,各路神仙或坐或立,或侃侃而谈或拉拉家常,好一派仙气蓬勃,比之上次元都真君的儿子结婚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众仙见我皆拱手道恭喜,我一一回礼,低头瞧了瞧我今日一身雪青色的袍子颇为庄重,他们不可能以为是我要成亲才是,恭喜我做什么?
阴桑偷偷与我道:“你二十几万年连寿宴都没办过,如今弘夙成婚,自然是要来恭贺一番的。”
想到从前去参加各种宴席,少不得要送些礼,再看看如今的一片人山人海,我抚掌一笑,甚好,我宁归殿,怕是要发达了。
于是我见起礼来越发劲头十足,逢人便道:“欢迎欢迎。”再拱手揖上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