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劈落,剑锋未至重山已开。沉重的剑气将前方一切一分为二。
山峦阻隔不在,唯余两面如镜般光滑的峭壁。
世间无数修士在这一刻眼望西之尽头,感受这一剑之威。
高灏手捏剑指,遥指东方大喝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狗,可敢接我一剑!”
一剑之威血雾暂退。
佴翮赶到此处之时,眼前的一切已经不足以为惨烈二字来形容。
尸骸遍地。十步,百步,千步皆是同样的景象。
闭眼仰天伫立良久,佴翮双膝跪地一拳狠狠锤在了地上。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虎目含泪望向高处那个身影,佴翮露出了惊慌之色。
暴雨倾泻如注敲击在马车顶棚上,声如闷鼓在狭小的车厢内急促的喧嚣不止。
潮湿闷热的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和汗水的酸臭味。
头戴斗笠的灰袍汉子坐在车驾上,一脚踩着车辕,另一脚脚趾夹着草鞋,随着颠簸在空中摇晃。
赶车鞭被随意丢在一旁,只有仰头饮酒的时候才偶尔露出毛茸茸的半张脸来。
他侧身瞥了一眼在角落缩成一团的迟解叹了口气。
哭了三天,傻坐了两天,五天了就是不见说话。到现在佴翮脸这孩子的名字都没能问出来。
他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想到这里一股揪心的痛楚就爬上心头。
“这才多大的孩子...”
佴翮又灌了一口酒,放下了车帘。
昏黄的灯火下,白净男子侧坐床榻号着脉。片刻后男子起身对这坐在桌边嚼花生的佴翮说
“一点风寒,吃开两副药调养两天就好了。只是这身子有些虚弱...”
佴翮白了一眼床上卧着的迟解。
“他自己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白净男子笑了笑,来到桌子旁写下了方子就准备告辞。
“树城那边最近是不是很乱啊?”佴翮随口一问。
白净男子怔了怔恍然。
“如果您指的是闹山匪的事情,那大可安心。”
还没等佴翮继续询问,白净男子解释道
“有好些年了,年年都有传闻。也有说这山匪是驻军假扮的。”
“那事情不是很严重?朝廷不管吗?”
佴翮更加好奇了。
“您知道我大洵国军卒是一年两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