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厅内的人都能听见。
“我哪有污蔑姨娘？”沈青禾抬眸，瞬间又变回刚才小白兔的模样，“妹妹刚才也说姨娘心善，宽厚下人，说到污蔑，莫非妹妹觉得姨娘这样袒护他们二人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你……”
沈芳柔根本没想到沈青禾居然会这么说，气的小脸通红，“你刚才明明就是说我娘亲……”
“说你娘亲什么？”
她眼里闪烁着无辜，好似她真的只是觉得韩氏太仁慈了。
但是越是这样，这话落在沈巍里越觉得韩氏别有异样，再加上沈芳柔的反常，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
“还有……”见沈芳柔不说话，沈青禾又悠悠的接着开口，“说到目无尊长，我好像还是妹妹的长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护国侯府妾室倒有几房，可终究子嗣单薄，加上沈青禾也才只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是韩氏所出，而沈芳柔，便是护国侯府最拿的出手的女儿。
不论相貌还是才情都是自小培养，一顶一的好，除了有些娇纵……
沈巍虽然自然舍不得对其责骂，但见沈青禾的话却字字见血。
在东陵国，长幼尊卑有序，庶女即便是个主子，在嫡女面前也永远无法抬头。
“沈芳柔，你放肆！你是这样跟你长姐说话的？赶紧给你长姐道歉！”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月容和刘管家，“这两个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侯爷……”
“别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沈巍瞪了一眼还要开口的韩氏，“还有你也是，要好好教教女儿什么叫长幼尊卑！柔儿这个月就禁足在房内抄女则，每天不抄五遍不许休息！”
说完，沈芳柔的心都沉在了谷底，要不是韩氏死死拽着，她不定要怎么哭闹。
而沈青禾还是乖巧的跪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低着头，诚惶诚恐，委屈十足，活脱脱一个乡下出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笨拙，拘谨，害怕，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精致。
韩氏被沈巍一推，也冷静了不少，现在也想明白了沈巍心中所想，看着拘谨无助的沈青禾，她并不心急，反而对沈青禾的表现很是满意，心中受用，明明是嫡出的大小姐，偏偏在自己一个妾氏面前做小伏低，即便得到安王的垂青又如何，时间还长着呢，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即便能靠外表迷惑男人一时，也断然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