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又有些紧张了:“这么大的杯……”
杨金水:“你是个聪明的,刚才你说对了,干爹今天有事跟你说。也就三句话,喝一杯说一句。先把这杯喝了。”
李玄只好端起了酒杯,闷着一口喝了,然后直直地望着杨金水。
杨金水:“第一句话,你几次在背后说,哪天能跟芸娘睡上一觉,死了也值。说过没有?”
李玄这一跳吓得好猛,立刻跳了起来,推开椅子便跪了下去。
杨金水也站了起来:“你看,你看,才说第一句你就这样,后面两句我还怎么说?”
李玄这时已经吓得不能回话,不断在地上磕头。
杨金水使了个眼色,芸娘弯下了腰,去扶李玄,那李玄却像见鬼似的,连忙往旁边一挪。
“起来!”杨金水声调硬了。
那李玄这才又是一怔,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兀自有些发抖。
杨金水:“扶他坐下。”
芸娘又扶着他的手臂,李玄硬硬地坐了下去。
芸娘又给他那只大盏里倒满了酒。
杨金水:“喝了。”
李玄两只手颤着,端着那盏酒,费好大劲才喝了下去。
杨金水:“第二句话,干爹平时待你如何?”
李玄又要站起,却被站在身边的芸娘按住了,只得坐在那里说道:“干爹待儿子有天覆地载的恩情……儿子死也报答不了……”
“有良心。”杨金水大声接了一句,“倒酒。”
芸娘又给他那盏里倒满了酒。
这回不待杨金水说,李玄端起酒就喝,却被杨金水伸手按住了:“这杯酒等我说完了,你愿意干再喝。”
李玄这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大声答道:“我这条命本是干爹的,愿不愿也由不得我,您老就快说吧。”
杨金水:“那好,那我就说第三句。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芸娘和你一起睡。”
尽管已经明白,听了这句话李玄还是僵直在那里。
杨金水站起来了:“我的三句话都说完了,这杯酒喝不喝你自己看吧。”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走出门反手把门带上了。
李玄终于省了过来,突然转过头望着那芸娘,大声吼道:“端杯,伺候老子喝!”
大约到寅时了,天还在将亮未亮之际,总督署衙前的大坪上便布满了兵士。外围一圈火把,钉子般站着拄枪的兵;八字墙两侧是两行火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