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走,要一个月才能押解到京。”
“每天是多少时辰?”嘉靖的脸十分难看了。
陈洪一愣:“回、回主子,每天当、当然是十二个时辰……”
嘉靖:“十二个时辰就走一百二十里吗?”
陈洪明白了:“回主子,奴才明白,奴才这就派急递通报,命他们日夜兼程,一准在半个月内将杨金水押到京师。”
嘉靖:“那朕就闭关半个月。杨金水什么时候押到,你们什么时候奏朕出关。”
陈洪:“主子放心仙修,奴才一准在十五天后辰时奏请主子出关。”
“掌你的印去吧。”嘉靖这句话说得有些冷。
陈洪连忙又磕了个头:“回主子,印是主子的,奴才哪里敢掌?奴才一定替主子看好了就是。”
“明白就好。”嘉靖闭上了眼。
陈洪见他入定了,磕了最后一个头,爬起来退出去时,已经满脸是汗,退到了精舍门外,这才抬起了头,那兴奋便不再掩饰,昂然向殿门走去。
三个元老,一日之间,首辅奉旨养病,次辅奉旨搬进内阁值房,司礼监掌印太监却被派去修永陵,而皇上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宣布闭关。各部衙门的例行公事虽日常办着,公文案牍一时却不知由谁票拟批红。大明朝这架巨大的机器似乎突然停止了运转!
消息在下晌由宫里传到了裕王府。
裕王手里握着一卷书似在那里看着,却来回地走动,走到门边又不时把目光望向门外的上空,转过身又去看书,心神显然并不在书上。
李妃这时静静地坐在一旁,拿着那件给嘉靖祝寿的道袍慢慢绣着,目光却一直在关注着裕王的动静。
“高拱和张居正有多长日子没来了?”裕王终于忍不住了,明显是在问李妃,目光仍然盯在书上。
“有二十几天了吧。”李妃轻轻答道。
裕王望向门外:“《朱子语类》有好几处还是弄不太明白,徐师傅操持内阁的事也来不了,今天是不是叫高拱、张居正来讲讲书?”
李妃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婉言答道:“他们都是皇上派给王爷讲书的师傅,按理请他们来讲书是名正言顺的事。可今天是不是不叫为好?”
裕王望向了她,等她把话说下去。
李妃低下了头,轻轻说道:“有些话臣妾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自从上次二人闹了性子,后来又将赐给李妃家的十万匹丝绸还给了宫里,裕王对李妃便一直心生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