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是走路回来的,背着一个木匠专用背箱和竹篓,手里拎着两大串的猪内脏,行色匆匆间却是神清气爽。
自北府兵营回来之后,黑塔一直都是陪着南北牧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过日子,最近才终于有了些奔头,黑塔的精气神也提起来了,做什么事情都觉着全身都是劲。
“公子。”
离着院子还有不少路,黑塔已经开始叫嚷,南北牧这会正在把刚刚和司晨一道采摘回来的银丹草切碎晾晒,头也未抬答应道:“作甚?”
“我出城的时候遇见瘦猴去坊市采买,他跟我说,临江楼的柳爷过了中午才从金陵城回来,跟他打听过你现在的详细情况,瘦猴给搪塞过去了。”
“你没有见到柳爷?”
“没有,去送菜料的时候,也是瘦猴领着我把东西给了大铛头,我按你说的,这两日的东西收了临江楼二两银子。”
黑塔说着放下木工箱和手里的东西,掏出小钱袋给南北牧:“剩下的银子和铜板。”
“交给司晨,这个家,以后由司晨管钱。”
司晨喜滋滋的接过,跑屋里拿出纸笔墨,在那里一样一样的跟黑塔对账。
“司晨,用得着对这么细?”黑塔有些不悦。
“公子说了,亲兄弟明算账,这账上的事情,一点粗心不得,否则,是很难聚起第一桶金的。”
“司晨,你这说的是什么词?我怎么听着一个都不懂?”
“今日里陪公子做活,随同公子学的,你想学的话,以后也可以多问公子。”
“我才不学,有吃的没有?饿着呢。”
“有,火灶上给热着呢。”
司晨起身去灶屋端出来一大瓷碗饭外加一盘子爆炒猪大肠,又端出来一大碗百香酿。
“黑塔,你几日前和公子进城,怎么花掉这么多钱?足足二两多银子。”
“你说的是公子上吊之后,我第一次陪公子进城那次?这个你得问公子啊,他让我去药店买药材,那个……公子,叫什么来着?”
黑塔看向南北牧,南北牧随口说道:“麝香。”
“对,麝香,我花了那么多银子,才买回来一小包,估摸着还不到一两重。”
司晨坐在那里一笔一划的记着账,在“灵符十两银”一行底下写了几个小字:司晨用,日后还。
司晨竟是写的一手好字。
“这麝香还真是贵,公子买这么多麝香有何用?”
司晨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