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啪的一声泄了个干净。
她慌乱地垂下头,猛地将手藏到背后,慌乱道:
“今日是臣女孟浪,擅自冒犯摄政王,还请摄政王看在虞家已是秋日蚂蚱,没几日好活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她匆匆转身,急步离去。
韩震脸色铁青,下意识伸手想要抓她,却只来得及揪住她一片衣襟。
随即,一滴湿润迎风触到他的指尖。
她竟然哭了?
奇迹般的,这一点湿润,竟让他的暴怒和戾气全然消褪。他脚步一顿,沉默在原地。
虞兰娇急匆匆回了虞府,刚入内堂,便遇到正端坐上首,横眉冷目怒斥虞兰萱的姑母虞桂。
“大哥死了,你们姐妹两个越发不像样,一个带着孝出门不知去哪厮混,一个违抗长辈之意,大言不惭拒婚!
若叫大哥知道,只怕在黄泉路上都不会瞑目!”
被劈头盖脸一顿斥骂,谁都要生出火气。
更遑论虞兰娇方才在魏震面前好受了一顿委屈,闻言一声不响地上前,将不知跪了多久的妹妹拽起来。
“父亲死了三日,姑母都不曾上门,今日却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门口响起清脆的讥嘲声:“往日姑父把你们捧在手心里,什么首饰头面都往你们身上堆,没想到,富贵逼人的教养,竟养出两个白眼狼。”
竟是虞桂的女儿,黄蔓茵。
她头上身上,带满了虞兰娇的珠宝发簪,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上更抱了一大堆从虞府翻出来的锦衣华服。
走到虞兰娇身侧时,倨傲的眼神居高临下打量着她,“母亲还好心上门想帮忙,依我看,这等狼心狗肺的人,哪里配!”
看着一身素衣孝服的虞兰娇,黄蔓茵心中闪过强烈的快意。
因为是女儿的缘故,她在黄家并不被父亲看重。往日虽衣食无忧,可要想过得多精致富贵,却是不能了。
偏偏,虞家三个女儿,都被虞横看成掌上明珠,疼宠到骨子里。
两相对比,叫她怎么能不嫉恨眼红。
只不过平日,她为了从虞兰娇手里骗些精致珠宝,总是和颜悦色地讨好。
如今虞横死了,她们母女全然将虞家家资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哪还用得着吹捧。
对着虞兰娇,往日新仇旧恨堆叠到一起,恨不得狠狠将她踩在脚底!
听到她这般不恭不敬地说话,哪还不趁机发作。